我輕撫她略鬈的頭髮,驚訝於燭光中她的五官顯示出來的安祥和俊俏。儘管我對她身上的一切都已很熟悉,但我還是常常地會在某個看著她的時刻突然感到羞澀異常,心跳加速,彷彿初次見面那樣。
從性格、愛好還有飲食穿衣習慣等很多方面來看,我與她都屬同一種人,包括我們的長相也有類似處,有時看普普通通,有時看則明亮動人。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相信我們天造地設是彼此的唯一會永遠在一起。儘管她從沒這樣明確地說過,但我懂得她。
她穿著我的一件白色襯衫,肥大有男式襯衫把她曲折玲瓏的身材埋沒了。我悄悄地坐在沙發上,把她的頭搬弄到我的大腿上,一隻手悄悄從襯衫前岔伸進去繞到腰後,享受了一番她肌體的溫暖後,緩緩畫著圓圈愛撫著,這樣反覆多次後,慢慢拉高下襬,她的雙腿從膝蓋窩到大腿部全部裸露於眼前。她在襯衣下似乎什麼都沒穿,弄明白這一點後,我再往上扯,於是瞥見纖嫩的兩條腿上邊渾圓的臀部微微露出個半臉來。
燭光下,我的眼睛盯住衣襬整個撩起後裸露而出的兩個圓丘。看著看著,我的心中頓時萌生邪念。想到接下來將出現在床上的旖旎風光,我感到一陣難以忍耐的興奮,專心營造著這溫馨的氣氛。
李軍醒了。她的表情在看到我的一瞬間似乎有些茫然,然後她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坐起來,摟住我,用頭溫柔地蹭著我脖頸。我聞著她熟悉而令人愉悅的體味,剛要說點什麼,她用手掩住我的嘴,示意我起身跟著她走。儘管摸不著頭腦,我還是被她牽著手朝陽臺走去,一邊走一邊作各種胡亂猜想,在陽臺上放煙花?
還是喝茶或跳舞?這些浪漫的事兒以前我們都做過。但今天不是生日或其她什麼特別的日子啊。
儘管天氣預報說今年的冬天不太冷,但午夜時分的陽臺還是讓我打了個寒顫,何況她,身著單薄的襯衫。“別小孩子氣了,小心感冒。”
我說著,強要把她拽回房間裡去,她掙脫我的手,“我有重要的話要對你說。”
她倒退著步子,直到挨近了陽臺的欄杆,夜裡的月亮很圓,晃晃地灑落在她的身上,使她的臉看上去很動人,攏起的髮根下是纖細的頸子,柔和的線條沿肩而下到腰部,接著是豐滿的臀部,雖然穿著白色長襯衣,但兩條渾圓的大腿敞露著,在月光下面清晰可辨。
陽臺外面夜色像是讓一張黑色的大網籠罩著了,路燈發出昏暗的光芒,街道看起來虛晃晃的,不知那兒飄過一陣傷感的情歌。“我們分手吧。”
她說得很堅決,顯然經過了深思熟慮的醞釀,嚴肅的語氣沒有半點玩笑的成份。我吸了一口氣,不知該說什麼好,那一刻天昏地暗,世界倒退到混沌的荒蠻時期,理性被矇蔽,我大腦一片空白。只記得自己面帶驚慌地說了句“不”是的,那一刻,我不僅僅是感到意外,簡直是恐懼的。
“你知道了些什麼?”
我說,一股苦澀從喉嚨直衝出來,撲向鼻孔。她眼含著淚水,搖著頭說:“我不說,免得傷害你,只是我不能容忍。”
她的眼淚已從眼眶中流滲了出來,掛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隨便。”
我做出憤慨的表情,那時我的眼睛一定像蝸牛般地冰冷,讓她感到不適,而我所以她粗粗魯的態度可能緣以內心的虛弱,彷彿身上的某處暗瘡讓她搔弄到了。
她泣咽地繼續說:“阿倫,要是不你不從事這個職業,我們會過得很好的,那怕你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我也會掙錢養活你的,把我們的生活過得跟別人一樣。”
她說得極快,臉色蒼白。我聽到了她身上那種血流的聲音和骨頭吱嘎的輕響。我的全身讓一種絕望的氣息侵襲著,想起了跟她在一起相處的這些水乳交融的日子,不覺又是淪落成為性遊戲了。我咳嗽了一聲,伸手摸摸她的肩。“別再說了,我同意。”
說完,我轉身進了房間。
我在沙發點燃了一支菸,我仔細地回憶了我們從一開始相識到在一起的所有細節,這段並不完整的感情中出現的偶然性和必然性。她悄然沒息地進來了,抱著膝蓋端坐到了床上,她一臉的憔悴,像只討厭的小老鼠可憐巴巴,毫無吸引力。
空氣裡有什麼東西在甜絲絲地燃燒過後,突然消失了。
一塊黑色如鉛沉重的預感拴住了我的心臟,帶著某種不可逆轉的慣性,我把自己關進了浴室,一陣嘩嘩嘩的水聲,溫暖的水流從頭盡致地淋灑著,蒸騰的水霧把眼前的一切都掩蓋住了,然後就是長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