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杭文治又說了一遍,怕對方還聽不明白,他停了一會之後,乾脆就直說道,“我要越獄!”
“你胡說什麼呢?”杜明強露出難以理喻的表情,他的目光往四周快速的掃了一圈,在確信沒有別人關注他們之後,他又壓低聲音道,“你瘋了嗎?”
“我沒有瘋——”杭文治的神情卻嚴肅得很,“——我必須出去。我母親中風了,家裡又沒有積蓄,根本沒有錢給我母親看病。我如果不出去的話,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到她老人家了。”
杜明強無奈地翻了翻眼睛,提醒對方:“你出去同樣也見不到她!只要你一越獄,馬上就會有大批的警察將你所有的社會關係牢牢地盯死。你還指望能看到你母親?別做夢了!只要你敢和家裡人聯絡,鐵定會被警察抓回來的!”
杭文治搖搖頭道:“我沒有那麼傻,我出去以後當然不會和家裡人聯絡的。但我會想辦法讓那個女人把錢還給我的父母,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我死了也值了。”
“讓那個女人還錢?”杜明強看著杭文治,“你能有什麼辦法?”
杭文治猶豫了一下道:“我還沒想好但辦法肯定是有的。我連命都不想要了,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一個賤女人!”
杜明強瞪起眼睛,像是在看著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良久之後他苦笑道:“你真的是瘋了”
“我沒瘋!”杭文治伸手抓住對方的胳膊,神色有些激動,“是你告訴我的:不能便宜了那些傷害我們的人。是你煽動了我的憤怒,讓我激起了復仇的慾望。現在你又說我瘋了,難道你的那些話根本就不是你真實的想法嗎?!”
“是的,我們不應該放過那些壞人,我們要復仇。但復仇並不是靠憤怒和衝動來完成的——” 杜明強伸手在杭文治的腦殼和心口上分別輕點了兩下,“復仇要靠智慧和耐心,你明白嗎?”
杭文治沉默了,他似乎稍稍冷靜了一些,然後他問道:“那按你說的,我該怎麼辦?”
“老老實實的服刑,好好表現,爭取減刑。然後讓你朋友幫你找個好律師,蒐集那女人侵吞你們財產的證據,如果能證明那些財產原本就是屬於你的,那麼綁架和勒索的罪名就都可以推翻了。”
杭文治失望地“嗤”了一聲:“減刑?再怎麼減也得呆個十多年,到時候連黃花菜都涼了!翻案就更不用想,如果能有證據的話,我還至於被送到這個地方來嗎?”
杜明強咧咧嘴,對方說的也的確是實情,他無法反駁。
片刻之後杭文治又問道:“你還有別的建議嗎?”
杜明強搖搖頭。
杭文治便堅定地說道:“那我只能越獄了!”
杜明強不再說什麼,他一反手拉住杭文治的胳膊,把他從陰暗的牆角里拽了出來。
杭文治吃了一驚:“你幹嘛?”
“你看看那邊。”杜明強伸手往北邊一指,“告訴我那是什麼。”
誰都看得見,那是一個高高聳立的崗樓。荷槍實彈的武警站在崗哨裡,陰森森的槍管在陽光下閃耀著寒光。
見杭文治不言聲,杜明強便冷笑著繼續說道:“這樣的崗哨遍佈於監獄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犯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你跑一個試試?哨兵想要擊斃你比打死只豬還要容易。”
杭文治深深地吸了口氣,但眼中的慾望卻並沒有熄滅。
杜明強又退了一步說道:“就算你有隱身法,可以避開哨兵的耳目,那又能有什麼意義?要想逃往自由的世界,你還要面對兩層樓高的監獄圍牆和牆頭密佈的電網,想翻越是根本不可能的。當然了,你還可以往南邊跑,如果你能透過指紋驗證的安檢門,你就可以進入前院的辦公區域,不過我要告訴你,那裡不僅到處都是獄警,而且每個角落裡都有密佈的監控攝像頭。在監獄的最南邊還有一道戒備森嚴的大鐵門,進出的車輛行人都要接受衛兵嚴格的檢查。別說是一個大活人了,就算是一隻老鼠也別想從那裡溜出去。”
杜明強的每一句就像是一盆冷水,反覆地澆覆著杭文治心中那種不切實際的衝動。最後他用一句話總結說:“這是全省戒備最為森嚴的監獄,近二十年來從未發生過成功越獄的案例,你憑什麼想從這裡逃脫?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根本就連四監區都跑不出去!”
這次杭文治沉默了許久,最後他終於開口道:“我知道很難,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我們兩個一起逃出去。”
杜明強立刻打斷了對方的話:“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逃?我只不過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