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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的證據呢?可想而知,鄭平僅憑著良心和熱情去打官司,是一定要輸的。法庭上看的是證據,不是良心,良心怎麼能看得出呢?所以,鄭平繼父親之後,又一次成了敗訴者。

法官宣判完畢後,看著鄭平悲痛絕望的樣子,專門把他留了下來,耐心地給他解釋,王老黑的一切手續都是合法的,怪只怪鄭平的父親太相信朋友,並且不懂法,是個法盲。

打完官司後,鄭平去勞改農場看了一次父親。父親蒼老多了,剛50多歲,頭髮卻全白了。鄭平告訴父親,他準備放棄好不容易爭取到的畢業進省城工作的機會,接著考研,報考政法大學的研究生,立志要做一名人民法官。

父親同意了鄭平的決定,並說他盼望著兒子做法官的日子早日來到。父親告訴鄭平,一定要好好學法,將來做個好法官,我等著你給我平反昭雪

但父親並沒有等到鄭平研究生畢業的日子,也沒有等到刑滿釋放,就在獄中含恨去世了。鄭平知道,父親的死,跟那幾場官司的打擊是有著直接關係的。他知道,九泉之下,父親是不會瞑目的,他還等著兒子給他洗雪恥辱呢。

研究生畢業後,鄭平求職時聯絡的單位全是法院,從最高法院、高階法院、中級法院到區法院,他都投送了簡歷。那一陣子,鄭平奔波在各個法院之間,參加每個法院的招錄考試。報考法院的學生太多了,錄取比例都在幾十比一。但鄭平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的,父親的在天之靈會保佑他,給他力量的。那一陣子,鄭平晚上看書學習,白天去參加考試,有時奔波一天連一口水也不喝。他暗暗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辜負父親的願望,一定要考到法院當法官。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層層的考試篩選,鄭平終於被安北區人民法院錄用了。接到法院錄用通知的那天晚上,鄭平在朗朗的月光下,向著家鄉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到了安北區人民法院上班之後,鄭平才明白,自己雖然到了法院工作,但還不是法官,要想成為一個真正的法官,他還要耐心等待。因為當時人民法院正在進行法官制度改革,剛剛實行了司法考試和法官等級制度,當法官的門檻提高了。不像以前了,只要到了法院工作就可以做法官了。現在,他得先做書記員的工作,具體下一步怎麼安置他們這一批到法院來的學生,院裡也在等上面的政策。所以,別看有時候鄭平也坐在審判員的位置上,但那只是充個人數,做個樣子,對案件的判決沒有什麼發言權的。所以,鄭平心裡一直很憋屈,也一直不敢回去告慰九泉之下的父親。現在好了,有了區人大的任命書,他終於成為了一名真正的人民法官了,父親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鄭平想,自己應該儘快回趟老家,一來看看年邁的母親,二來要去給父親上上墳燒炷香,告訴父親,自己已經是一名真正的法官了,很快就要穿著法袍開庭問案了

鄭平正在一個人坐在這裡信馬由韁地胡思亂想,民庭的黃二林又在門口招呼他:“怎麼了?興奮得連飯也不吃了?”鄭平趕緊回過神來,衝黃二林笑了笑,心裡想,果然,自己被任命為審判員的訊息已經長上翅膀,飛遍了全院的每一個庭室。

《刑庭法官》第六章(1)

胡家輝當初聽到侯標說起劉大建的事情,也是將信將疑的。

那還是兩年多前的事情了。有一天下午,胡家輝快要下班的時候,侯標來到了他的辦公室。他們已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所以胡家輝看見侯標顯得有點意外。侯標進到胡家輝的辦公室,自己倒了一杯水飲下,坐在凳子上好幾分鐘沒有言語。胡家輝感覺著,侯標可能是遇著什麼難事了。因為,胡家輝看出來多日未見的侯標消瘦了許多、憔悴了許多。侯標一直是個樂天派,不管什麼時候都精神氣十足,胡家輝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地疲憊和落魄憔悴。但是,侯標到底是怎麼了?遇到了什麼過不去的坎?還需要侯標自己主動說出來,別人是問不得的。胡家輝知道侯標的這個脾氣,他想說的事情不用別人去問他就會說,他不想說的事情,別人問了他也不會說,問也是白問。看今天侯標這副樣子,恐怕他是會主動和胡家輝好好聊聊的。於是,胡家輝就邀侯標去他們常去的那個小飯館坐坐,一起吃個晚飯,邊吃邊聊一聊最近的情況。但侯標卻拒絕了他的這個邀請,侯標說他哪兒也不想去,就想在胡家輝的辦公室待會兒,說幾句話就走了,晚上他生意上還有好多應酬。胡家輝只好依了他。

侯標環視了一下胡家輝的辦公室,突然問:“你現在是什麼級別?”

胡家輝有些莫名其妙地反問他:“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