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泡麵廠。麵粉生意不好做了,但泡麵生意好做得很,現在縣裡人走親戚串朋友都興拿泡麵。聽電話中父親的口氣,鄭平知道父親已經從官司的打擊中走了出來,心裡很為父親高興,對父親的決定表示了由衷的支援。
事實證明,父親的眼光是很不錯的,他和朋友的泡麵廠一開起來,一下子就打出了一片市場。
給鄭平打擊最大的事情發生在他大學本科的最後一個學年。在一個雪花飄落的晚上,他正在圖書館為撰寫畢業論文查詢資料,同宿舍的同學氣喘吁吁地跑來喊他,說他媽媽給他打來了電話,哭著叫他趕緊回家,老人家沒有掛電話,還在電話裡哭呢。鄭平聽了,扔下書本拔腿就往宿舍跑,還沒有拿起電話,他就聽到了媽媽的哭聲,是那麼地悲傷和絕望。鄭平拿起話筒,對媽媽說:“媽媽,我明天一大早就到家,你等著我!”他並沒有問媽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從媽媽的哭聲裡感覺到,一定不是什麼小事情,媽媽的哭聲有點絕望,需要他馬上到家。於是,他讓同宿舍的同學代他找輔導員請個假,就直接奔了火車站,買了一張站臺票,坐上了通往家鄉的火車。
第二天清晨,天還是漆黑一團,鄭平就回到了家。在他走進家門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孤獨無助的媽媽一個人失神地坐在門廳裡的地上,頭髮蓬鬆著,臉上到處都是淚痕。他一下就看出了,媽媽是在這兒哭了一夜啊!他趕緊走過去,把媽媽抱到了沙發上,跪在了媽媽跟前,急切地問:“媽,你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媽媽看了他一眼,突然又哭了起來,邊哭邊喊:“你爸他冤枉啊”一下子哭得背過了氣去。
鄭平趕緊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把媽媽送到了縣人民醫院。
天慢慢亮了,聞訊而來的親戚朋友七嘴八舌地給他講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事情還是出在父親和他一個叫王老黑的朋友合夥辦的那家泡麵廠。他父親是工廠的法定代表人。他們生產出來的泡麵很受歡迎,很快在附近幾個縣開啟了銷路,有點供不應求了,成了當地民營企業的一個龍頭,上級領導來縣裡檢查民營企業發展情況,他們的泡麵廠是必須看的一朵花,縣裡和鎮裡的領導都不斷地鼓勵他們擴大規模擴大生產。他們經不住領導和市場的誘惑,就開始增加新的生產線,不斷地擴大生產規模,生意越做越大。生意一旦好起來,人的心思也會跟著發生改變。那個王老黑不再是和父親一起創業的朋友了,他開始動了壞心思,想把他父親擠走,自己一人經營泡麵廠。他父親是一個重信譽、講義氣的人,在工廠裡面,他一直讓王老黑負責財務管理,並對他充分信任。王老黑就利用了他父親對他的信任,與稅務局一名稅務幹部大做手腳,並逐步將工廠的資產轉移到自己名下。三個月前,稅務局突然檢查了他們廠的納稅情況,發現他們存在嚴重的偷稅漏稅行為,公安機關就以涉嫌偷稅漏稅的罪名將他這個法人代表逮捕了。前天,法院剛剛做了宣判,以偷稅漏稅罪名,判處他父親的有期徒刑。在法庭上,他父親多次為自己辯護,法官均不予理睬。當聽到宣判結果的時候,他父親當庭昏了過去
鄭平了解了這些情況後,就決心親自為父親討個公道。他跑到法院,找到審理他父親一案的主審法官,想向他談一談父親的冤情。不料那位法官問明瞭他的來意後,卻說沒有時間和他閒談,要他如果不服判決可以去中級法院上訴。他在何老師的幫助和指點下,找了一名律師,準備去中級法院上訴。但那位律師瞭解了一下案情後對他說,他父親的案子法院判的是沒有問題的,如果他們沒有什麼新的證據,上訴也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那位律師還告訴他,他的父親是被他的合夥人給黑了,勸他想辦法趕緊到工廠裡,別讓那個王老黑把工廠都據為己有了。
聽了律師的指點,他趕緊去了父親的工廠。沒想到,那工廠已經完全被王老黑佔有了。王老黑甚至連工廠的大門也不讓他進了。還狂妄地告訴他,現在工廠的法人代表是他,如果他再敢到工廠來搗亂,當心讓警察拘了他。王老黑還說,如果不服,可以去法院告他,並說希望到時候他別像他父親一樣,不爭氣地昏倒在法庭上,再一次給全縣人民留下笑話。
鄭平聽了王老黑一番無恥的話,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他不敢相信,當今社會怎麼會有這樣無法無天的人。他決心要和王老黑打一場官司,向法官揭露一下王老黑的醜惡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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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庭法官》第五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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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場官司怎麼打呢?王老黑是早有預謀的,上哪裡去尋找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