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到處租房子住,我哪能動用你們的錢?再說了,案子還沒有判下來呢,具體賠對方多少還是個未知數,沒準我那點積蓄都夠用的了。”
鄭平覺得談志剛又是在吹牛,就說:“你快拉倒吧,這個時候了還死要面子呢?你的底細我還不知道?案子判沒判事情也明擺著,交通事故的賠償標準是根據死者年齡及撫養人口,參照本市人均收入水平計算出來的,雖然證據證明對方違章在先你也採取了必要措施,可以減輕一點責任,但無論怎樣你也得賠償對方二三十萬,你上哪弄去?你平時是掙了一點錢,但就你那個花錢大手大腳老是打腫臉充胖子的毛病,吃吃花花能剩下幾個?我還不知道你。”
談志剛看了一眼鄭平,轉過臉來對尚冰說:“你看看,妹妹,都什麼時候了鄭平還這樣損我,你回去得好好管管他。”然後又轉向鄭平說:“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掙嗎?大蒜節的活動要組織好了,怎麼也能掙個好幾萬。”
尚冰看了一眼鄭平對談志剛說:“我可管不了他。”
他們正這樣連說帶鬧著,外邊有人在敲門,談志剛忙起身去開了門,原來是那個姓周的戰友來了,談志剛就把他讓進屋來。
談志剛把姓周的戰友讓進屋來後,也沒有給鄭平和尚冰做介紹,就領著他進了書房。鄭平和尚冰只好坐在外間等著。他們聽見那個人進了書房就對談志剛說:“志剛兄弟,這是六萬塊錢,你先用著,我再想辦法繼續籌措。”談志剛卻沒有吭聲。不一會兒,他們兩個從書房裡走了出來,那個人向鄭平和尚冰笑了一笑,就要告辭走了,談志剛也沒有挽留,把他送出了門。
等那個人走了之後,鄭平問談志剛:“那是誰呀?你也不留一留。”
談志剛說:“原來部隊的一個戰友。”
鄭平就有點不高興了,說:“還是你跟戰友情深啊,看樣子你跟他比跟我和尚冰關係深多了!”
談志剛不明白鄭平的意思,說道:“我聽不懂你什麼意思呀?”
鄭平說:“他的錢你就可以留下來用,連句謝謝也不用說,我和尚冰的錢你卻說什麼也不要,這說明了什麼呀?”
談志剛聽了鄭平的話,知道剛才戰友說的話讓他聽見了,就急忙辯解說:“不,不是的,有些情況你們不知道。”
鄭平說:“有什麼知道不知道的,剛才你戰友的話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談志剛心裡著急,又不知道怎麼向他們兩個解釋,情急之下就拿起了尚冰放在茶几上的錢,說:“好的好的,你們的錢我也先收下了,我也不說謝你們了。”
尚冰在一邊說:“談哥,這樣才對了嘛!”
談志剛拿起錢,進了裡屋把錢放好,邊往外走邊跟尚冰說:“對了小冰,今天你們那組討論我看了,搞得很不錯的,請那幾個人也比較有分量,話說得也很有力度,效果很不錯的。就是嘛,這新交法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為什麼非要守法的人為不守法的人所遭受的損失買單呢?”
說起了今天的報紙,尚冰連忙問鄭平:“報紙你看了嗎?你去民庭跟黃二林說了嗎?他們看到今天的《法制週刊》了嗎?”
鄭平就老實交代說:“沒有,我沒有去,一忙給忘記了。”
尚冰剛要責怪鄭平,談志剛急忙接過話說:“我給黃法官打了電話,告訴了他今天報紙的事,他說他會看的。”
鄭平在一邊忍不住說了句:“看也是白看,不會對判決有什麼影響的,你們報紙也是瞎忙活。”
尚冰聽了鄭平的話就有些不高興了,問鄭平:“你為什麼總是對我們媒體有偏見呢?”
鄭平說:“不是我有偏見,你想想,法官判案難道會因為你們報紙的輿論而改變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大家打官司就不要到法院來了,有什麼案子直接去你們報社好了,讓你們組織人一討論,什麼矛盾都解決了。”
尚冰認為鄭平說的這些話有點胡攪蠻纏,也有些急了,跟鄭平爭論說:“我們報紙如果說得有道理,你們法官難道不應該聽嗎?”
鄭平說:“不管你們說的有沒有道理,我們法官都不會聽的,法官判案的依據是法律,是事實,不是你們所說的什麼道理。”
談志剛見他們兩個爭論了起來,急忙打圓場,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一個講道理一個講法律,只有我既不懂法律又不明事理,你們大老遠來給我送錢,這麼晚了我卻連飯也不說管呢,實在一點情理也不講了。”說著,他轉臉問尚冰:“小冰妹妹你說,想吃點什麼?”
尚冰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