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冰聽了鄭平的話笑了,說:“就是去也是兩三年以後的事情了,你還等我?留學生中漂亮的女孩子多得是,恐怕到那時候你早不知道把我忘到哪裡去了呢。”
尚冰的話讓鄭平有些著急,他急於向尚冰表白說:“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你的!”
尚冰相信鄭平的話,因為她自己也無法再忘掉鄭平。兩個人雖然在一起時間不是很長,但都已經在彼此的生命裡留下了太多深刻的記憶,怎麼可能再忘得掉呢?她只是嘴上那樣說說而已,她知道鄭平也不會忘記自己的。
尚冰又像想起來了什麼,看著鄭平說:“到了美國,請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鄭平說:“你說!”
尚冰顯得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你有機會去一趟密西西比,拍幾張照片傳給我。”
鄭平想起了自己曾經做過的比喻,立馬領會了尚冰的意思,忙說:“你放心,我一定儘快做到!”
尚冰突然拿出了手機,對著鄭平說:“你站好,我在這裡給你拍張照片吧,留做個紀念。”
說著,沒等鄭平表態,就“啪”地拍了一張。
鄭平剛想要過尚冰手機看一眼照片拍得怎麼樣,卻忽然發現尚冰的臉上已經淌滿了淚水,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想勸慰她幾句,又不知道話怎麼說,自己的眼淚也止不住流了出來,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地站著,讓眼淚無聲地流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是眼淚汪汪的。
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縱芭蕉不雨也颼颼。儘管鄭平和尚冰相對無語,但他們都能體會到彼此的心跳和心痛。
過了一會兒,還是尚冰先開了口,她看了一眼時間,對鄭平說:“你進去吧,時間快要到了。”
鄭平也忙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快10點鐘了,再不進去恐怕真的來不及了。於是,他一把攬過尚冰,深情地擁抱了一下,輕輕地在她耳邊說:“我走了。”
尚冰推開了鄭平,噙著滿眼的淚花狠狠地點了點頭。
鄭平這才猛地轉過身去,徑直走進了安檢通道。他一直向前走著,一次頭也沒回。
尚冰站在那裡,一直盯著鄭平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再也看不見了,她才擦乾了臉上的眼淚,戀戀不捨地走出了候機樓。
候機樓外,春光明媚,陽光灑滿大地,天氣分外晴朗。
作者後語
本來,我只想把這本書交付出版,不想寫什麼序或跋的。作品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它自己自然會說話,讀者自然也會說話,不需要作者在這裡嘮嘮叨叨的。但本書責任編輯李鑫先生說,這畢竟是你的第一部長篇小說,還是說點什麼吧!再說了,現在那些法官們辦案,還都流行在判決書後面來個“法官後語”什麼的,你這麼一本20多萬字的書,不說幾句,恐怕有對讀者不夠尊重之嫌。
既然如此,我就在這裡畫蛇添足地嘮叨三句話。趕個時髦,權作“作者後語”。
我要說的第一句話是,這是一部遲到的作品。我是2000年7月從部隊轉業到最高人民法院工作的。那時,我是一個血氣方剛的文學青年,仗著在部隊報刊上發表過幾篇所謂的中短篇小說,就不知天高地厚地給自己立下了新的遠大理想:兩年內創作出一部反映人民法院工作或者人民法官生活的小說作品。可是,一晃幾年時間過去了,我每天機械地奔波在家和單位的途中,快樂地在人民法院報社的小樓裡忙碌著,當初的創作熱情不見了蹤影,那個遠大的理想也真的漸行漸遠,遠得不能再遠,簡直要變成幻想了。直到2004年下半年,當我遵從組織安排,奔赴距京城千里之遙的河南省睢縣掛職扶貧時,孤獨的我才又有機會重拾起舊日的文學之夢,在夜深鳥靜人去樓空的縣政府辦公樓的一個角落裡,開始塗抹這些文字。一部20多萬字的作品,我竟拖拖拉拉寫了一年多,畫上最後一個句號的時候,已是2005年的初冬了。與當初的創作計劃相比,遲到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所以,完稿那刻我雖然如釋重負,但沒有絲毫的激動,孑然一人來到了田間,揉揉發酸的眼睛極目四望,鄉村的原野竟看不見一絲綠色。我這才想起,今年睢縣又是一個災年,小麥種得比往年晚了一些。不過我知道,田野裡雖暫時不見生命的痕跡,但種子已播在地下,它們正在積蓄著生長的力量,用不了多久,就會破土發芽,染綠茫茫大地。
我要說的第二句話是,這是一部早產的作品。雖然我供職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