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是現在他卻想放棄已經到手的法官資格遠走他鄉,鄭平實在跟父親開不了這個口。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鄭平還一直跪在父母的墳前。那時的他突然有一個預感,也許這一次離開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一年?兩年?他都不敢保證。一想到這些,已經哭了好幾天的鄭平又開始哭泣起來。鄭平的哭聲驚動了本家的大叔大嬸,他們尋聲趕了過來,把他攙扶起來。鄭平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回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父母墳前,哭著說了一聲:“爸啊,媽啊,原諒您這個不孝的兒子吧。”大叔大嬸也被他傷心的樣子所感動,聲音哽咽著勸他:“別說傻話了孩子,你好好當你的法官,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孝順了!”聽了大叔大嬸的話,鄭平又給大叔大嬸磕了個頭,說:“大叔,大嬸,往後如果我不能回來了,就求求你們,每年清明節的時候給俺爹俺孃的墳添捧土,燒張紙。”大叔大嬸一個勁地點頭,說:“放心吧孩子,你放心走吧,好好當你的法官去吧!”鄭平又向大叔大嬸磕頭道了謝,就踏上了返回的路途。他走出好遠,還聽見大叔大嬸在衝著他喊:“孩子,為了你爹你娘,你要當一輩子好官、清官”
如果說,接手劉大建的案子之後,鄭平出國留學的念頭剛剛萌芽,那麼,到國家法官學院參加培訓的時候,他的這個念頭就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不可動搖了。透過那一段時間的學習,透過與那些法學專家的接觸,透過和其他兄弟法院青年法官的交流,鄭平強烈地意識到,取得了法官資格,得到了法官的任命,並不一定說就是一名合格的法官了,自己現有的那一點業務知識和實際能力,距離做一名真正的人民法官還有很遠的路需要走。於是,鄭平一邊參加著培訓班的學習培訓,一邊著手開始進行赴國外留學的準備了。
關於出國留學目的地的選擇,鄭平經過綜合考慮和平衡,選定了美國的耶魯大學。這是因為,建於1701年耶魯大學已經跨過了幾個世紀,英才輩出,歷史上共有13位學者榮獲諾貝爾獎,美國現任總統布什父子、前總統克林頓夫婦都畢業於這裡。耶魯大學墓地大門上的那句話鄭平在上中學的時候就知道了:TheDeadShallBeRaised(躺在這裡的都非等閒之輩)。更重要的一點是,耶魯大學的法學院久負盛名,堪與哈佛大學的商學院比肩,正符合自己的專業研究方向。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是,耶魯大學是美國所有大學中與中國合作專案最多、合作領域最廣、合作層次最高的學府。鄭平讀碩士學位的母校,也與耶魯大學有著多年良好的合作關係。所以,他把耶魯大學作為自己出國留學的首選,向耶魯大學發出了留學申請。由於他讀研究生的時候就透過了托福考試和美國法學入門考試,所以申請起來相對比較方便,鄭平的申請透過電子郵件遞交到耶魯大學不久,就收到了耶魯大學招生委員會的回覆,請他參加了由美國教授主持的在北京的面試。面試時,鄭平又以良好英語溝通能力和過硬的法律專業水平得到了美國教授的青睞。參加完面試以後,鄭平就預感到,自己出國留學的願望很快就要實現了。
現在,他終於等到了這封期待了已久的來自於耶魯的信件!
這之前,鄭平對誰也沒有說起過自己要出國留學的想法。事情沒有一個眉目,他不願意太過張揚。現在,留學申請已經得到批准,他不能再不跟單位的領導們說一下了。看完了耶魯大學的來信,鄭平就立即向胡家輝庭長做了彙報。胡家輝庭長對他的決定表示支援,認為趁他還年輕,有機會就應該走出去看看,瞭解一下西方國家法制建設的歷史和現狀,開闊開闊視野,對今後的工作甚至對自己的一生都會大有好處。從胡家輝庭長那裡出來,鄭平又去跟主管程副院長說了,程副院長感到有點意外和不太理解,一再勸他要慎重一點,他認為鄭平現有的學歷和法律知識在區法院做審判工作已經足夠,沒有必要再花那麼多錢和那麼長的時間去讀書,就是想讀博士學位完全可以讀個在職的嘛,一邊工作一邊讀書,什麼也不耽誤。再說現在國內的就業形勢很嚴峻,不像以前,只要有過國外留學經歷的人回到國內後都很吃香,找個工作很容易,現在“海歸”失業的也多得是。程副院長的意思是,鄭平放棄目前這麼好的工作去讀書很不值得,將來留學回來以後想再進法院工作也不太容易的,這些實際問題應該考慮清楚。鄭平知道程副院長說的都是實際情況,也是真心為自己好,所以他對程副院長的關心表示了感謝。告別了程副院長,鄭平又去找了孫院長,把自己要辭職去美國求學的決定說了,孫院長有幾分惋惜,因為院裡做刑事審判的法官青黃不接,很需要鄭平這樣的人才,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