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萬萬沒有想到老孃竟是這個態度,不但不幫自己,反而替那臭小子說話,心裡那個氣啊,就像火星子直噴:“媽呀,我看您也太勢利眼兒了吧,不就一個鎮委書記的兒子嘛,咋就值得您這樣巴結呀?再說,人家鄧書記已經退休了,您巴結討好他兒子有啥用,我看您是越老越糊塗!”
大秋嫂長嘆了一聲:“是啊,媽是老了,可媽並不糊塗!當年,為修咱村這條公路,鄧書記差點把命都搭上了,就因為忙這項工程,把發高燒的孩子落在家裡,耽擱了就診時間,好好的一個孩子,硬是燒成了個二傻子如今,鄧書記雖然沒官職了,可他為咱老百姓做的這件好事咱不能忘記,看見他的傻兒子,咱就心痛,咱不是巴結這孩子,咱這是給鄧書記讓個座兒,給良心讓個座兒啊”
趙明月低下了頭,車上鴉雀無聲,好多人眼睛裡閃著淚光,只是,那個傻小子卻在座位上呼呼睡著了
傳聞逸事·真正的大俠
作者: 童樹梅
疏財仗義
這天,蕭州城有個人,左手託著 個茶壺,右手拿著把灑金摺扇,喝醉了酒似的,在大街上歪歪斜斜地走著,突然他腳下一滑,直朝一個白衣女子撞去,只聽“咣噹”一聲,那人的茶壺跌落在地,摔了個粉碎,一時茶水四濺。
聽到響聲,眾人的目光一齊聚攏來,然後全都吸了一口涼氣:此人姓朱,名大少,全蕭州城最有名的潑皮!看來這回白衣女子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果然,朱大少用扇子一指那女子,叫了起來:“你這小娘子,眼睛長哪去了?怎麼偏偏往我身上撞啊?”
白衣女子急了,立即細聲細氣地辯道:“這哪能怪我呢?明明是你故意撞我的嘛”
那女子不開口還罷了,一開口朱大少反倒樂了,聽口音那女子是外地人,這下更好欺負了。只見朱大少把雞蛋大的眼珠子一瞪,惡狠狠地喝道:“我撞你?我一個大老爺們會撞你?明明是你走路想心思,不長眼睛撞上了我,不信,你問問大夥?”說著抬眼朝四下裡一掃,眾人都沒有聲音了。
白衣女子一看這陣勢全明白了,說:“既然這麼著,你到底想怎樣?”
朱大少“嘿嘿”一笑:“我也不想怎麼著,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就賠我這把茶壺吧,不多,二十兩銀子!”
眾人聽了暗暗吐舌頭,二十兩銀子可以買一船的茶壺了,這外地女子今天怕是逃不過這一劫了。卻聽那女子依舊淡淡地說:“要是我拿不出這麼多銀子呢?”
朱大少再一笑,搖頭晃腦地說:“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陪大爺我一個晚上,二十兩銀子一筆勾銷,怎麼樣?”
原來朱大少打的是這個主意!只見那女子不再吱聲,而是低下頭尋思起來,朱大少正要再次逼問,卻見那女子抬起頭來,字正腔圓地說:“要是我既沒銀子又不陪呢?”
朱大少臉色一變,冷笑道:“那就不能怪你大爺不客氣了!”說著,展開蒲扇般的大手就要抓那女子,就在這時,突聽有人大聲說:“慢,這錢我給!”
說話間,人群中走出一個人,眾人睜眼一看,原來是個賣柴的樵夫!只見他大踏步走過來,放下柴,從身上取下褡褳,開啟,一五一十地數出二十兩白花花的銀子。
這回輪到朱大少吃驚了,他萬沒想到這蕭州城裡居然還有人敢拆他的臺,一張臉像開了染色坊似的,一會兒白,一會兒青,可話已說出去了,當著這麼多人又不好反悔,只好悶哼一聲,抓過銀子,說:“窮打柴的,你有種,大爺記下你了!”然後揚長而去
懲惡揚善
樵夫也不多言,挑起柴就走,走到城外東山腳下時發現身後有人跟蹤,回頭一看,卻是那白衣女子。
樵夫立住了腳,等那女子走近,便說:“姑娘,你用不著謝我,還是趕你自己的路吧。”
那女子盈盈笑道:“大哥誤會了,我不是來感謝的,大哥也不是那種施恩圖報的人,只是天色已晚,我怕那潑皮還會糾纏我,所以央求大哥好事做到底,收留我一宿,明天一早便走人,好不好?”
這麼一說,樵夫只好點點頭,然後埋頭走路,那女子風擺荷葉似的在後面緊跟,一袋煙工夫,只聽樵夫悶聲悶氣地說:“到我家了。”
白衣女子抬頭一看,不禁暗暗吃了一驚,只見眼前立著幾間房子,籬笆為牆,麥草為頂,連院牆也是用一根根枯竹圍成的,她心存疑慮地問:“大哥家既然如此清寒,剛才卻如何拿得出整整二十兩銀子?”
樵夫憨然一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