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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菜。當局允許家屬從克里夫頓70號家中給貝娜齊爾送飯來。剛開始,貝娜齊爾一開啟飯盒,看到母親精心製作的蘑菇乳雞、羊肉串和烤雞就禁不住抽搐。不久,布托夫人獲准來看貝娜齊爾。看到母親還活著,貝娜齊爾才鬆了口氣,但也為母親的蒼老、憔悴、行動緊張而吃驚。

布托夫人告訴女兒,她在監獄中咳嗽得很厲害。開始她以為是灰塵引起的,但後來咳起血來,經過幾次檢查,獄醫和當局對她說她可能得了肺結核。而她自己的醫生認為情況還要糟糕,她身體虛弱,不能做支氣管切開手術來最後確診,但醫生說不排除她患上肺癌的可能性。

貝娜齊爾緊緊擁抱母親,安慰她說:“恐怕不會是肺癌,等做完手術再說。”

“醫生認為如果得到及時治療,我的病是可以治好的。”布托夫人說,“如有可能,可到國外去治療。”

“你應該儘快去。”

“親愛的,你可怎麼辦?我怎能把你一個人留下呢?”

作為母親,布托夫人怎能忍受將與她相依為命、患難與共的女兒留在這個充滿險惡的國度呢?貝娜齊爾也大為傷感,總覺得自己像被遺棄了。當母親把妹妹薩娜姆和弟弟沙9月都要結婚的訊息告訴她時,她更感絕望。父親被囚禁時,提醒他們不要讓自己顯得還很快活,而現在親人們好像對她被關在牢裡已經不在乎了。他們跟平常一樣過日子,還要舉行結婚慶賀,似乎她根本不存在似的。貝娜齊爾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彷彿世界上的人已拋棄了她。

報紙上已不再提及布托夫人和貝娜齊爾與“佐勒菲卡爾反抗組織”有聯絡的說法。一位女看守曾悄悄告訴貝娜齊爾,她聽說已放了一些政治犯。這訊息燃起了貝娜齊爾爭取釋放的希望。

然而,不幸的訊息使貝娜齊爾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熄滅了。

1979年12月蘇聯入侵阿富汗之前,卡特政府懷疑巴基斯坦正在發展自己的核力量,因而實施禁止核擴散政策,停止了對巴基斯坦的援助。齊亞·哈克深知如果在此時再提出對貝娜齊爾和布托夫人的指控,可能會引起西方的強烈反應而最終失去所有援助。但現在,齊亞·哈克利用蘇聯軍隊在巴基斯坦身邊這一資本,使美國再也不把巴基斯坦的核計劃視為妨礙加強兩國關係的障礙。里根政府為了與蘇聯抗衡,提出了向巴基斯坦提供總額共32億美元的經濟和軍事援助計劃。貝娜齊爾認為,美國為使巴基斯坦抵禦蘇聯的威脅將它對人權及民主等問題的關心割裂開來,美國對自己戰略利益的關心遠遠勝過它對人權和民主等問題的關心。美國的援助加強了齊亞·哈克的統治。

貝娜齊爾開始做長期過拘禁生活的準備。她開始鍛鍊身體,每天在牢房狹窄的走廊裡來回走一小時,即便沒有食慾,也強迫自己吃下克里夫頓70號送來的飯菜。

當8月過去9月來臨時,貝娜齊爾又有些樂觀了。薩娜姆定於9月8日結婚,貝娜齊爾要求當局允許她去參加婚禮。

貝娜齊爾終於如願以償了。“你立即就走,你獲准參加你妹妹的婚禮了。”看守對貝娜齊爾說。

熟悉的大門開啟了,克里夫頓70號洋溢著喜慶的氣氛。貝娜齊爾百感交集,她原已深信再也見不到這幢房子了,不是它被充公,就是自己在監獄被悄悄絞死,再也回不來了。然而,現在自己真真實實地站在自己家的大門口。

人們發現了貝娜齊爾,紛紛向她奔來,將一串串花環掛在她脖子上,花環快要蓋住她的耳朵了。貝娜齊爾急忙說;“留著給參加婚禮的客人用吧。”他們卻說:“不,不。這些花是為你準備的,你能回來,我們有多高興啊!”

貝娜齊爾充分享受著這短暫的自由,她同來自世界各地的親戚擁抱,盡情地哭呀、笑呀。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同新婚的薩娜姆聊到天亮,然後又同母親和親戚談笑。貝娜齊爾擦洗了臥室的四壁,希望洗刷掉她曾經經歷的屈辱。

“他們不會把你送回監獄了,是嗎?”表弟阿卜杜爾·候賽因問道。

當婚禮正進行時,一個家僕跌跌撞撞闖進來說:“警察在門口。”屋裡頓時死一般寂靜。貝娜齊爾以為這是衝自己來的,可管家說他們找母親。

“讓他們進來。我不想看到在家裡有客人的時候警察破門而入。”布托夫人平靜地說。

“你們想要幹什麼?”警察一進門,布托夫人便問。

警察顯然也知道他這時來很不是時候,他的出現與這裡的氣氛很不協調,他怯生生地遞給布托夫人一則軍法管制今。那不是逮捕令,僅是禁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