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爸爸,你自由了,我真高興。”貝娜齊爾祝賀爸爸。
“不管怎樣,這會兒是自由的。”布托不無憂慮地對女兒說。
“齊亞不敢再抓你,他看到了歡迎你的巨大人群。”貝娜齊爾天真地說。
“別這樣說,”布托提醒女兒,並用手指畫了個小圈,示意家裡也許被安上了竊聽器。
但貝娜齊爾仍固執地說;“齊亞是個膽小鬼、叛徒,他犯了叛國罪。”
“你太不小心了,”父親嚴厲批評女兒,“你現在不是生活在西方的民主制度中,你是在軍法管制之下的國內。”
布托一家回到家鄉拉卡納,軍管的陰影越來越濃。這時,有訊息說布托被牽進了一件謀殺案中。布托望著夫人。沉默片刻,說:“你現在應該開始為孩子們重新到國外上學作準備了,他們的一切手續和銀行存摺都應辦妥,天知道會出什麼事。”夫人會意地點了點頭。
布托又轉向貝娜齊爾說:“你也一樣,應該認真考慮考慮離開巴基斯坦一段時間,如果你願意,就到國外讀研究生課程,等這裡的形勢穩定了再回來。”
“僕人們也可能遭到麻煩,在軍法管制下,沒有人是安全的。”布托繼續說。
那天早晨,他把僕人召集在一起,對他們說:“你們全家可能會遭到不幸,如果你們想離開這兒,現在就可以返回你們的村莊,等災難過後再來,我是可以理解的。在齊亞將軍統治下,我恐怕不可能保護你們。”
僕人們表示不願意離開布托,貝娜齊爾也決心同父親站在一起。
8月1日,齊亞·哈克將軍宣佈10月18日舉行大選,從9月18日開始為期一個月的競選活動。人民黨和巴基斯坦全國聯盟都迅速作出反應,宣佈將參加競選。為此,布托回到克里夫頓70號後,便不停地舉行政治會議。當布托和黨的領導人在樓下開會時,貝娜齊爾在樓上餐廳裡跟老師學習烏爾都語。
“你需要好好學習烏爾都語,我也許需要你為我演講。”布托告誡女兒。
貝娜齊爾8月份每天學習兩小時,大量閱讀烏爾都文報紙並跟輔導老師學習政治詞彙。儘管布托為黨的工作日理萬機,但他時該關注著女兒的學習情況。在樓下召開的政治會議休會時,總到樓上餐廳問輔導老:“她學得怎樣?”
8月末,貝娜齊爾同父親飛往拉瓦爾品第。第二天,貝娜齊爾參加了由支援人民黨的考卡爾大家族舉行的茶話會。大約有100多名婦女出席。“你講幾句話吧”,三位考卡爾婦女敦促貝娜齊爾。貝娜齊爾用刻苦學到的烏爾都語向與會婦女講了兩分鐘話。當貝娜齊爾離開時,她驚訝地看見大批警察,包括女警察在大門外等著。“因為你,他們才來到這兒”,一位婦女說。但警察最終未敢拘留貝娜齊爾,這使貝娜齊爾深深感到自己同留同大名數婦女同胞站在一起,就是安全的。
那天夜裡,軍法管制執行長齊亞·哈克將軍派人送來一則通告。警告貝娜齊爾不要從事政治活動,這是貝娜齊爾第一次接到來自齊亞·哈克的警告。
貝娜齊爾深感委屈,她對父親說:“想想看,我參加了一個茶話會,他們便把我看作是對軍法管制的威脅。”
布托卻坦然地回答她:“這不是可笑的事,軍法管制是一個狠毒、危險的勾當。”
9月3日凌晨4點,布托因被指控涉嫌謀殺而被軍管當局再次逮捕。
原來三年前,一位受人民黨支援而當選議員的政治家艾哈邁德·拉扎·卡蘇利一家乘坐的汽車在拉合爾附近遭到伏擊,卡蘇利的父親,一位退休的地方行政官員被打死,卡蘇利死裡逃生。卡蘇利認為他才是真正的謀殺物件,認為這是由布托建立的安全部隊乾的,他們是執行布托的命令。卡蘇利為此曾對布托提出起訴。高等法院的調查結果認定布托與這一謀殺案無任何牽連。1977年,卡蘇利再次加入了人民黨,當他申請要求人民黨支援他參加3月份的議會選舉未果後,便重新對布托提出指控。布托因此再次被捕。
在布托被捕10天后,法官認為證據不足,允許他獲保出獄、齊亞·哈克對此發表評論說:“如果民事法庭已釋放了總理,那麼,我看以軍法條令來拘留他是沒有理由的,”對即將來臨的大選,齊亞·哈電對美國記者說,他希望看到布托重新執政。他說,如果布托透過大選再次當上總理,他將會更利索地向布托行軍禮。但是,“巴盟”反對布托東山再起,齊亞出面給布托說好話,說布托參加大選“於國有利”,他還說:“我們已將布托先生從天上拉到了地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