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及人民黨的同情者。甚至婦女也遭逮捕,有些懷裡還抱著正在吃奶的嬰兒。
3月18日清晨,貝娜齊爾也被拘留了。當凌晨4點半她聽到“警察找你來了。”這句話時,貝娜齊爾突然想跑,跑去找媽媽,可她已被拘留在拉合爾,想去找爸爸,想跑到任何一個地方。去薩米妞那裡,去律師那兒,或是去米爾、沙·納瓦茲或薩娜姆那裡。她再也不能獨自一人來忍受了,她幾乎到了精神崩潰的邊緣。真主啊,救救我們大家吧!貝娜齊爾在空蕩蕩的屋子裡來回走動,嘴裡反覆嘟噥著這句話。
傍晚,法官宣佈了對布托的判決,他被判處死刑。就在此時,布托的一條捲毛犬突然死了。這條狗一分鐘前還好好的,可是一下子就死掉了。第二天,那條母狗也沒有任何病症地死了。貝娜齊爾的那隻暹羅貓第三天也死了。這令貝娜齊爾驚奇不已。
此時,貝娜齊爾正在病中。幾天前,她感到耳朵裡不停地響著喀塔喀略的聲音,攪得她煩躁不安,整夜都不能入睡。但一想到父親面臨的危險,她更加心神不安。
前幾天,貝娜齊爾去探望父親,父親已被打入死牢。牢裡潮溼發臭,厚厚的水泥牆透不進一絲兒光線。一張床被鐵鏈牢牢地掛在硬地上。父親已被關在這裡24小時了,他被鐵鏈鎖在床上,腳脖子上留下了被鏈條磨破的傷痕。床邊挖了一個沒加蓋的坑,這就是為已經判刑的犯人提供的唯一的廁所裝置。坑裡發出了陣陣惡臭,令人作嘔。
“爸爸”,貝娜齊爾雙眼噙著淚水。
“你是怎麼進來的?”父親微笑著問。
貝娜齊爾給父親作了解釋,並告訴父親說:“呼籲齊亞從寬處理的國家多得令人難以置信。我從英國廣播公司的訊息中聽到的。勃列日涅夫寫來了信;華國鋒在呼籲信中談到了您締造的與中國的親密合作關係;阿薩德從敘利亞發來了呼籲;還有開羅的安瓦爾·薩達特、伊拉克總統、沙特政府、英迪拉·甘地和參議員麥戈文。實際上除了卡特總統外,全都發來呼籲。加拿大眾議院一致透過決議,呼籲巴基斯坦當局從輕判決;英國的150名國會議員敦促英國政府採取行動;此外還有希臘、波蘭、大赦國際、聯合國秘書長。澳大利亞和法國。爸爸,齊亞這一招行不通。”
“訊息令人鼓舞。”父親說,“可是,我們不必上訴。”
“不,爸爸,你一定要上訴。”貝哪齊爾說。
談話中布托乘看守不注意,把一張紙條塞進了女兒手裡,“真主知道我是無辜的”,布托對女兒說,“我要在真主最後審判的那天在他的法庭上起訴。現在你可以走,探監的時間快結束了,你要自己決定什麼時間離開,不要讓他們來催。”
貝娜齊爾躲過了警察的搜查。回到家,她開啟父親的紙條才面寫著駁斥對她的非法拘留時應說的要點。
貝娜齊爾遵照父親的指點,寫了一份控告對她進行非法拘留的起訴書。
6月14日,律師給貝娜齊爾帶來了最好的生日禮物—一法基爾·烏德·丁法官在一審裁決中判決對她的拘留理由不能成立。貝娜齊爾因此獲釋,她終於有機會照顧一下自己的身體了。
1978年6月底,貝娜齊爾在卡拉奇的中東醫院做了第一次耳部和鼻竇手術。
病癒後,貝娜齊爾又積極投入了營救父親的活動中。她曾要求“大赦國際”瞭解對父親的審判是不公正的和父親在獄中受到的非人待遇,但當局表示拒絕。
貝娜齊爾及所有關心布托的人向拉瓦爾品第的巴基斯坦最高法院遞交了上訴書。
“我不得不尊重我妻子和女兒的意見,這不僅因為我們之間有親屬關係,而且還有更崇高的理由。”布托在寫給前巴基斯坦總檢察長和他在最高法院辯護團的負責人葉海亞·巴赫蒂亞爾的信中說,“她們母女倆在這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勇敢地擔起重任。她們有權代表我發表講話,並表明政治見解。”
1978年5月,最高法院開始審理布托的上訴。布托的律師住在福萊什曼旅館,貝娜齊爾等在那裡設立了辦事處,時刻關注著審理情況。
貝娜齊爾夜以繼日地在福萊什曼旅館工作,整理出布托親自寫的對當局不實之詞的辯護詞,布托希望把辯護詞遞交最高法院。每天貝娜齊爾和朋友都在趕著謄寫律師從拉瓦爾品第中央監獄帶回來的布托的手稿。他寫在紙的正反兩面上的字非常難認。8月正值炎熱的齋月,布托在牢房中既齋戒又寫辯護詞,艱難可想而知。律師把列印好的稿件帶去給布托,他修改後再帶回來重新列印。貝娜齊爾等把布托的辯護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