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不敢報案。否則,誰有那麼大膽
子敢冒如此大的風險?而且,據麗麗事後回憶,其中的一個綁匪儘管戴著面罩,但
說話的聲音似曾相識,好像就是曾調戲過她的那個小混混。由此判斷,這次綁架是
有預謀的,綁匪非常瞭解汪海的情況。聯想到金戈前幾次做票暗中黑自己錢財。這
次對五五分成又流露出不快,不能排除是金戈策劃了這一次綁架。金戈拿來了匯款
五百萬的銀行對賬單說明不了任何問題,汪海對賬單的真偽並不懷疑,即便是真的
又怎麼樣?匯款一小時之內,匯款人完全可以撤銷指令;退一步說,錢匯出去了,
再從對方的賬號上把錢轉走也費不了什麼事。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正是金戈急於
用一張並不難搞到的證據證實已匯出了錢這一點,讓汪海起了疑心。如果確是如此,
這金戈簡直就是一匹貪慾太強的狼,與他合作,或者被他咬傷,或者一同被獵人捕
獲,要趕快抽身才是。一個月後,他將率領一個代表團赴歐洲考察,他決定利用這
次機會溜之大吉,不再等退休了。誰知道這一年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一旦事情敗
露,想走就來不及了。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
在出國考察之前,他要不留痕跡地辦好兩件事。一是讓麗麗以留學名義先期到
達加拿大,到兒子的公司落下腳。麗麗本來對他和小雨苟合怨恨有加,但在他一再
宣告那不過是逢場作戲,並著手為她辦理出國手續後才轉怒為喜。二是他必須分批
將手裡的錢弄出國外。他已經透過各種手段在加緊實施。只有順達股份尚未讓金戈
丟擲,他不打算順達股份翻到五倍時再丟擲了,現在順達股份已長了一倍,再漲一
倍就拋,先把獲利收入囊中,避免夜長夢多。這張票的獲利加上前幾次所分的利潤,
他已經有了兩三千萬的積蓄,夠他後半輩子逍遙自在了。
汪海正坐在辦公桌前想著心事,有人敲門,很急促,汪海忙振作起精神。面前
鋪開檔案,雙手攤在桌面上,拾起頭喊了一聲:“進來!”
第四十章 巡航天上人間(全文完)
許非同從系主任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心如死灰。系主任的話還在耳畔迴響:
非同啊。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和你談這樣的問題。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學生們幾次
給院長寫信,要求換老師,我們經過研究,只好
學校的教學質量是必須保障的。否則,誤人子弟啊!許非同起身告辭的時候,
系主任關切地拍拍他的肩膀:許老師,節哀順變。多加珍重吧!
走出學校,許非同回到了自己的畫室。畫室已經出手了。九萬元成交。
為了救辛怡,房子買了一年多殺價近一半,十天以後要把房子騰乾淨。沒有了
畫室,他不知道將棲身何處?家,他已經沒有勇氣再回了。那套兩居室的單元房裡
到處都有辛怡的氣息,每一寸空間,每一立方寸空氣,都流動著辛怡的身影、神態,
甚至語音。置身其中,他不可能不去想辛怡,想起辛怡。他的靈魂彷彿就在滾湯中
煎熬,在烈焰上烘烤。妻子為這個家、為自己付出的太多,得到的太少,可謂身心
交瘁,油盡燈枯。她一個人孤獨無助地去了另一個世界,自己的心何以堪?
許非同倒在門廳的單人床上,彷彿跋涉在荒蕪的沙漠,四圍沒有一片綠葉;仿
佛漂泊在濁浪排空的海面,身邊望不見一葉小舟。他閉上眼,眼前便走來了辛怡:
著一身縞素,披兩肩月色,躑躅不前,目光悽然,心中似有千千結,腳下如橫道道
索
許非同欲起身相扶。辛怡便如一縷輕煙般地消失了,代之一個小女孩兒的聲音
:媽媽,是我呀,來電話了!許非同一怔,才明白是辛怡的手機響了。睹物思人,
許非同眼眶又溼了。他開啟手機,是一位年輕女孩兒的聲音:“喂。是辛怡小姐嗎?”
“你是誰?”
“我是金日升的鄭娟。我想問問辛怡小姐的股票操作情況,她是否考慮好了,
願意成為我們的會員。最近我們公司推薦給會員的股票都逆市飄紅”
許非同在心裡恨恨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