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性的嗎?這個現實是真正的嗎?這個問題導向折磨我全部生活的宗教主題。 我不認為自己屬於傳統意義的宗教型別,而是宗教的主題在我的全部生活中佔了優勢。我的全部生活,從孩童時代起,一直被“該死的問題”所折磨,陀思妥耶夫斯基認為這種問題對“俄羅斯的男孩”來說是如此具有代表性,直到上了年紀的時候,我一直還是一個那樣的“俄羅斯男孩”。在我的馬克思主義的青年時代,一個真正德國型的文化馬克思主義者指責我說:實質上,你是宗教的人,在你這裡有生活意義的辯護的需要,有在永恆中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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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向基督教。 宗教的悲劇。 精神的交往971
對我來說,特別強有力的感受是,這個強制我們接受的世界不是唯一的現實,還存在另外一個世界——形而上學的現實,我們被神秘的東西所圍繞。MysteriumTremendum(神秘的驚異)
(R。Oto語)是我所固有的體驗。對於很多的人來說,我們的世界是唯一的現實,而對我來說,它是派生的。 它遠離上帝,上帝在中心,一切都像外省一樣遠離上帝。 如果沒有上帝和最高的世界,生活就是平庸的和卑微渺小的。 在那個世界裡,深度的變化消失了,真正的悲劇沒有了,這可能吸引很多人。 古希臘悲劇的雄偉與莊嚴決定於在命運面前所提供給人們的神秘,決定於上帝與人的交往。 無論何時我也不可能走內在地根除生活的道路。 我永遠力圖超越全部內在生活現實,趨向超驗的東西。 但是對超驗的東西的體驗是內在的精神經驗,超驗的東西並不是權威。 內在的東西和超驗的東西的關係是相對的和非尋常的,我完全是從自己的精神道路加以體驗的。宗教生活永遠是個體的,而個體的宗教生活正在於自己的深化。 還是從孩童時起,已經開始決定了我的宗教型式是精神——內在的和自由的。 內在的精神坦露是第一性的,在精神中出現了基督——神人。 歷史呈現的現象僅僅是精神的神秘象徵,歷史的表象永遠侷限於人的意識和社會環境的狀態。所有外在的、外顯的東西僅僅是我的精神、我的精神道路和我的精神鬥爭的象徵。 全部世界的宏大,它對我的壓力,僅僅是精神過程的象徵,僅僅是外傾化、精神的自我感覺和精神的妊娠。 無論何時我也不能接受外在的、從歷史及傳統中來的啟示。 我能接受宗教史、宗教傳統,僅僅是把它作為深刻完善的符號,僅僅是相對的而非絕對的。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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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自我認識
在我的一生中都沒有改變。 無論何時我都不能完全進入時間與空間的某一瞬間和某一地點。 我自己的中心和全體的中心在另一種圖景中交織在一起,在時間與空間中的所有東西,在我看來是另一種生活的象徵、符號,是趨向超驗的東西的象徵、符號。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我並沒有喪失被稱為“現實”的那種感覺和意識,關於這些我能夠清晰地講出來。 我裝作處在這個現實的外在的世界、歷史、社會之中,儘管自身處於另一種地位,另一種時間和另一種結構之中。 我常常把自己的本質規定為多結構的和多層次的,我已經講過這個。我可以講述戰爭、政治、日常生活,似乎我和很多人一樣相信所有這些都是原初的,真正的現實。 但實際上我所明徹地講出的那些都是我所離開的。 任何的坦克與毀滅性的轟炸都不能使我相信這是世界中深度的、原初的和最後的現實。 對我來說,這些只是另外的東西的象徵。 我是清醒的,而不是夢幻的,我與現實有聯絡。 但是我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現實主義者”
,也不是“實證主義者”。實際上,在傳統的信教的人們中,我經常發現很強烈的“實證主義”分子。 這種想法歸結於我的生活的宗教問題。 寫這一章,我比寫這本書的所有其他的章都困難。 這一章是最重要的。 必須有很大的誠實和直爽,這種誠實之所以困難,完全不是因為不想成為誠實的人,而是因為在這種環境中實際上很難作到誠實。我相信,我所寫的這些很多人是不喜歡的,而且還有反對的。 如果認為對於我來說宗教和哲學是等同的話(如同黑格爾一樣)
,那就是錯誤的想法。 悲劇——衝突的因素在我的生活中有過大的意義。 我信奉精神的宗教,我是自由的基督徒,不和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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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絕關係,同時,也不想成為教派分子。
G我沒有傳統的東正教的童年,我沒有被某種天真的正統思想搞得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