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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斷裂。記得我對於合法馬克思主義是帶有某種輕蔑態度的。當我還是大學生但已開始了自己的文學活動的時候,我參加了激進的甚至是馬克思主義的小組的文學集會。 M。 圖根—巴拉諾夫斯基把我領到那裡,這次集會主要是與《神的世界》雜誌聯絡起來的,這個雜誌當時已經刊登馬克思主義的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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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自我認識

我自己也開始在《神的世界》上發表文章。 彼得堡的文學集會引起了我疏遠、厭棄的感覺,我感到所有的人都是不真實的,其實,這種感覺是由於相對於我所接觸到的所有社會集團的。 我稱之為青年時代自己個性的革命堅毅精神是比革命性這個詞的原有含意要廣泛和深刻得多。正是由於這種根基,使我一直討厭文學家、律師、教授們的社會,而在國外的時期則討厭議會主義政治家的社會。 這種根基決定了對佔統治地位的共產主義的不調和的態度,後來我想,與以保留的形式和反對的形式享有現實財富的社會實行宗教上的斷裂是可能的。 但是,我自己並不是這種僧侶禁慾主義的代表,清教徒的教義對我也完全格格不入。 我現在同意這種想法:是同一種動因引導我走向革命和走向宗教。 在另一種情況下,我討厭滿足於“象徵的世界”

,希望從這個世界走向另一個世界。但是我的這種態度有比較激烈的時候,也有比較不那麼激烈的時候。 不僅從社會的意義上而且從精神的意義上對“資產階級性”

的厭惡永遠是我的推動力。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基督教和東正教,同樣可能是資產階級的。 我永遠不喜歡這個世界的力量,不喜歡盛大隆重的東西。 我一直體驗著在力量和價值之間令人痛苦的衝突。 力量大的價值低,力量小的價值高。 從“魔鬼陣營”中越出的革命貴族是很有魅力的,有時我為此而傾倒,這是一種特殊的浪漫主義。

G還是在進入大學之前,在看到馬克思主義小組之前,我對革命和社會主義的同情已經明顯起來。 我是從倫理學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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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向革命和社會主義 馬克思主義和唯心主義91

社會主義的,我還把這種倫理學的根據轉移到我的馬克思主義中去。 在過去的民粹主義的社會主義思想家中,我主要讀了H。 米海洛夫斯基的著作。我把他作為社會學家來評價,儘管我認為他的哲學基礎較差。米海洛夫斯基屬於70年代,當時孔德、穆勒、斯賓塞的實證主義在我思想中佔了上風。 我從康德和德國唯心主義出發,在“社會學中的主體方法”中能夠看到無可懷疑的真理,但是它表現出哲學上的軟弱無力。主張個人高於社會之上的“為個性而鬥爭”理論也是很有興趣的。 米海洛夫斯基,和赫爾岑一樣,是個人主義的社會主義的捍衛者,對我來說,它是可以接受的另一種形式的社會主義。 個人與社會的衝突問題對我來說是基本的。 帶著這種情緒我和正在俄國興起的馬克思主義相遇了,這是在1894年。 我覺得,這是在俄羅斯生活中升起的新東西,必須確定自己對這種學說的態度,我立即開始大量地讀書,很快就弄明白了這些馬克思主義的著作。 在大學一年級時,我和自然科學系的同學達維多夫。 雅科夫列維。 洛哥文斯基相識,他是與我建立友好關係的唯一的人。 他在智力上才能超常,高於其他同學許多,和他能夠建立很高水平的交往,這種交往在社會學問題上給了我很多益處。 洛哥文斯基身材高大,但胸部狹小,他在長期監禁之後被流放到西伯利亞,死於圖別庫列。 我保持著對他的懷念,認為他是那個時代青年中卓越的人物之一,我作大學生的那幾年,我的生活中的馬克思主義時期是同他聯絡在一起的。他不狹隘,他有廣泛的興趣。在監獄和流放地我看過他,但那時我已發生了向唯心主義的決定性的轉變。 我痛心地發現,這對他是格格不入的,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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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自我認識

的關係中出現了不愉快的成分。 我的父親曾利用關係為改善他在西伯利亞的處境而奔走,但沒有效果。透過洛哥文斯基,我和接近馬克思主義的大學生小組進行交往,A。 盧那察爾斯基屬於這個小組。 那時開始了俄國知識分子無休止爭論的紀元。 我與俄國馬克思主義直接交往的第一次印象還重現在我腦中,那是在一個波蘭人的私人住宅裡聽報告。 那個波蘭人後來和我一起流放到沃洛格達省。 這是我聽的第一個馬克思主義的報告。它不僅使我厭倦,而且引起我真正的煩惱,在我的馬克思主義時期我不止一次地體驗到這種煩惱,這是窒息的感覺,缺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