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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條狗,最初是一條莫普斯狗,叫託姆,後來的一條是斯卡切葉利狗,名叫舒利克。 我十分眷戀它們,我幾乎從來不哭,但當託姆死去時(它已經很老了)我流淚了;當我由於被從蘇俄驅逐出境而和舒利克分手時我也流淚了。 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我的雄貓穆爾,很漂亮,也很聰明,是真正的沙爾彌種,當它生病時,我非常的焦慮。 對動物的喜愛是我童年時代的家庭和現在的家庭的特點。我已經說過,在我這裡,幻想和現實主義結合在一起,這可能並不是矛盾的,因為幻想是相對於一種事物而言的,而現實主義則是對於所有其他事物而言的。 現實的理想化、幻想、愛好是很令人心醉的,但是,接踵而來的則是失望、掃興。 這和我的稟性是對立的,那種對現實的所謂浪漫主義態度,對我是歧異的。 如果我可能被稱作浪漫主義者的話,那麼對這個術語的理解是有條件的,那完全是在另外的意義上來指謂它。 我很少失望,因為我很少被迷惑,我不喜歡超越時代,不喜歡超越地——非現實地領會客觀現實。 準確地說是這樣:我集中精力於先驗的世界,集中於超越這個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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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和族系。 我與世界環境 第一次推動。 貴族世界13

界限。 我的實體的這一指向的相反方面則是非真實性的、無關緊要的意識,是這個經驗世界的墮落意識。 這就是我的全部理論、全部哲學指向的深奧之處。 我不為自己製造任何關於現實的幻想,認為現實性在一定階段上是虛幻的。 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不僅是異己的,而且是不真實的,在其中,我的軟弱性和我的意識的錯誤指向都被客觀化了,我的原初的因素與這個問題聯絡在一起。 我並不敬仰歷史的群眾性,也不敬仰物質世界的群眾性。 在歷史中“神聖的”東西,在社會的等級制度下的官吏只能使我厭惡。但是,更重要的是,我從來不能和那些過渡性的、暫時的、易朽的、只存在於短暫的瞬間的東西相調和,不能安於那些很快地被其他瞬間代替的瞬間。我帶著異常的緊張和力量,忍受著可怕的時間疾病。分手對我來說是痛苦的,正如死亡的痛苦一樣,分手不僅是和人們的分離,而且是和事物及地位分離。 很明顯,我是宗教型別的人,這種人被對永恆的渴望所決定。“我愛你,永恆”

——查拉圖斯特拉說。我以全部生命對自己講這句話。無論什麼也不可能愛,除了永恆;任何形式的愛都是不可能的,除了永恆的愛。 如果沒有永恆,就什麼也沒有。 瞬間,如果它併入永恆,如果它越出了時間,如果它如基爾克果所說,成了“永恆的原子”而不再是時間時,它才是具有充分價值的。我之不同尋常之處是,我預測到時間中的事變。 我特別強烈地體驗到在時間中尚未發生的事變,特別是沉重的事變。 當然,這不是福音書的啟示,也不是智者的意向。 我希望,沒有時間,沒有未來,而只有永恆,但同時,我又是一個努力趨向未來的人。 我把時間問題看作是哲學,特別是存在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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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自我認識

哲學的主要問題。 奇怪的是,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好像並不是沒有界限、沒有終結的,相反,它與我所發現的無界限性、無終結性相比,倒顯得是有限的。 比起外在世界來,我所發現的世界是更加真實的世界。 人們常常指責我,說我不喜歡成就、成績和成功,說這是錯誤的浪漫主義。 這一點需要解釋。我的確不喜歡勝利者和成功者。 對我來說,這隻適合於這個建立在惡的基礎上的世界。 實際上我不相信,在這個世界圖景中,在這個客體化的和異己的世界中可能存在著完善的現實。 這個世界中的生活被沉重的災難所損壞,而古典主義卻在製造什麼最後完善的幻想,這就是我不喜歡古典主義的原因。 趨向於無限和永恆的努力不應被關於最完善性的幻想所打斷。 形式的任何成就都只是相對的,形式不能企望達到終極性,所有的現實在這裡只是另一種事物——趨向永恆和無限的事物——的符號。 我的思想的精神革命性的根源就在這裡。 但是,這種革命性是超驗的,而無內在的性質。 與佔統治地位的觀點相對立,我以為,精神是革命的,而物質則是保守和反動的,但是,在通常的革命中,精神世界受到物質的限制,它在尋找自己的成就。 精神希望永恆,物質則只知道暫時的東西,真正的成就是永恆的成就。 回想童年和青年時代,我深信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爾斯泰對我具有非常大的意義。 我一直感到自己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爾斯泰小說中的英雄如伊萬。 卡拉馬佐夫、別爾西洛夫、斯塔夫羅金、安德列,甚至和那種被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