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恩信,可她遲遲不動手,直到今天江恩信跑掉了,她才開始責怪自己沒有早點說。
李重潤不敢和母親爭辯,只得默默站在一旁,這時,堂下院子裡傳來一陣腳步聲,有宮女高聲道:“韓侍衛回來了!”
韋蓮大喜,連忙轉身迎出去,韓之奇卻先一步走進內堂,他一眼看見了李重潤,他心中一怔,連忙單膝跪下,“啟稟王妃,卑職無能,沒有能抓到江恩信。”
“什麼!”
韋蓮惱火萬分,“這麼多人追一個都追不上嗎?”
“回稟王妃,本來是要追上,但他卻逃進了森林,森林太大,我們人手不足,結果。。。”
韓之奇在向韋蓮稟報,旁邊李重潤卻勃然大怒,眼中殺機迸射,這裡可是內殿,是母親的起居之所,韓之奇竟然沒有稟報就直接闖入,李重潤早就聽到一些關於母親的流言蜚語,只因為他住在宮外,這件事情也只能是傳聞。
今天是因為有特殊情況他才出現在母親的內宮,不料他卻發現了這個細節,這個韓之奇竟然敢隨意闖入母親的內宮,這真的只是偶然嗎?
正是今天這個不經意的細節,使李重潤意識到那些傳聞並非沒有依據,此時他心中充滿深深的恥辱。
“重潤,你覺得現在該如何應對?”韋蓮回頭問李重潤道。
李重潤及時掩飾住了心中的仇恨,他低下頭小聲道:“回稟母親,孩兒建議及時封鎖房州各個官道出口,就算江信恩逃得性命也無法離開房州。”
“這個建議不錯!”
韋蓮讚許地點點頭,又對李重潤道:“你立刻去一趟州衙和房陵縣衙,就是王宮失竊,讓官府全力協助追查江信恩!”
“孩兒這就去。”
李重潤冷冷看了一眼韓之奇,快步離去了,韋蓮心煩意亂,她沒有注意到兒子眼中看韓之奇時的仇恨。
韓之奇感覺到韋蓮心中的煩惱,便低聲安慰她道:“王妃,江恩信逃入森林未必能活著出來,森林內猛獸出沒,卑職覺得他凶多吉少,其實也不必太擔心。”
韋蓮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她想了想,又對韓之奇道:“雖是這麼說,但還是不能大意,你繼續率領手下去搜尋江恩信,一旦他逃出森林,務必要將他抓住!”
。。。。。。。。
房州四面皆山,地勢高危,境內山川縱橫,分佈著一個個破碎的盆地,成為房州人世代耕種居住之地。
房州主要有三條官道通往外州,一條是北道,又叫堵水道,透過堵水河谷通往北方漢水,其次是西道,也就是著名的上庸道,向西前往漢中和巴蜀,再次便是東道,也叫築水道,透過築水河谷前往襄州。
這三條官道北面因為有漢水和武當山阻隔,地勢崎嶇陡峭,行路艱難,一般騾馬商隊並不太走這條路,而上庸道是通往漢中和巴蜀,對於中原繞道太多,也只利於西行的商隊。
惟有東道,地勢稍微平坦,有利於商隊進出,又是通往繁華的中原地區,因此東道也就成了進出房州最重要的官道。
在房州最東面有一座小鎮,叫做龜山鎮,因附近一座大山外形酷似烏龜而得名,清澈寬闊的築水從西而來,橫貫小鎮,向東北方向流去,在五十里外的谷城縣注入漢水。
在龜鎮最東面的官道旁有一座茶棚,是小鎮一座大戶人家所開,專供往來行人歇腳打尖,一年四季客人不斷,生意倒也興隆,茶棚掌櫃姓劉,是大戶人家的遠房親戚,年約四十餘歲,能說會道,非常精明能幹,帶著三名夥計負責打理茶棚。
這天下午,一支十餘人的隊伍從東面官道騎馬緩緩而來,劉掌櫃老遠便看見了這支隊伍,他見多識廣,覺得這支隊伍應該是官府中人。
這兩天龜山鎮風聲鶴唳,房州官府和廬陵王宮的人在抓一名盜賊,弄得小鎮人心惶惶,夜晚家家關門閉戶,都不敢出門,也多少影響到了茶棚的生意。
劉掌櫃並不希望這支隊伍來他的茶棚休息吃飯,他不想和官府中人打交道,但很多事情往往和人們的期望相反,這支隊伍看見了茶棚,便離開官道向茶棚走來。
“掌櫃的,有茶飯沒有?”隊伍最前面一人大喊道。
劉掌櫃聽出他們是京城口音,心中一陣發憷,只得硬著頭皮答道:“有!有!有茶有飯,歡迎各位來小店休息。”
劉掌櫃連忙吩咐夥計替他們牽馬,將馬匹拴在茶棚外的馬樁上,他親自將一行人迎進了茶棚。
這一行人共有十三人,正是由孫禮率領的大理寺調查隊,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