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腿上那放幾天保管自己好的傷口又開始流血,將褲管染紅一片,紅色腳印隨他一路而來。
“媽的!”楚良又急又氣,正想撕塊衣裳將傷口包緊,猝然一人朝他襲來,他及時一個滾身避開,來不及看清來人就被一掌擊中翻跌出去。
來人一襲黑衣臉被罩在黑紗之下,一雙眼眸冷酷似冰。楚良被這一掌幾乎打去了半條命,眼中卻暴射出灼熱的烈光,慢慢站起,擦去嘴角的血,疾衝撲上。
來人待他衝近揚起手劈下一掌,楚良一折身橫臂斬向他腰腹,另一隻手已經圍抱而上合身將他往後撞。那人一掌劈空全身受制卻反而得到了最佳攻防機會。楚良很明顯是同歸於盡的打法,但以他此刻的情形死的只會是他自己。
那人跟著後退了幾步,一掌已經對準楚良後心,只需要這麼一拍就能立即結束了楚良的性命。他的神色在黑紗下瞧不見但那一掌之狠辣顯而易見,但就在他欲下殺手之時卻全身一震,一把將楚良摔出去,低頭看腹上插著的短刀,血正汩汩湧出。這一刀刺散了他的殺人之功只餘回防之力,趕忙運氣止血。楚良被他一把丟出撞在了石塊上破了頭,流了滿臉的血,神智已漸漸迷糊他卻死活不願閉眼,坐在地上看那人狼狽的模樣哈哈大笑,笑著笑著仍是支撐不住倒地。
那人拔出短刀上前,朝他咽喉就刺來,忽然手腕一緊接著又是一痛,那黑鞭正死死咬住他,穆爺的聲音冷冷響在邊上:“柴還沒劈,你來這裡幹什麼?”麼字剛落,他人已經被一鞭甩了出去。
“驚雁堂的龜孫子們有種就來和老子過個三百招!”雷無用了最大的聲音嚷嚷想把人都引來,可過了半晌都只有幾個小嘍羅來招呼,他又是擔憂前邊的楚良兇吉難料,又是惱這驚雁堂竟如此輕視於己,氣極之下一刀劈斷一排樹,無意見這樹後有一處寬闊空地,雜草不生圍種著十來棵蒼翠的雪松,如同侍衛般守衛著當中一個墳塋。墳由金剛石修築,碑由一整塊大理石雕成枝連理的形狀,顯得十分氣派華貴。
雷無大字不識得許多懶得看這墳塋主人姓甚名誰,就著一腔怒火直接一刀砍下,星火四濺,因著大理石的堅硬碑未被劈斷只削飛了一小塊,雷無見此倒有些後悔了,死者已已,又何必拿它出氣?他轉身要走,忽感一股強勁無比的戾氣衝體而來,腦子不及反應手已經抬起去架,只覺得右腕巨痛整個人往後飛跌,正要撞上墳塋,他又感後腰被狠狠一踢轉而又朝前倒,直象個沙袋般被人踢著玩,這可真正將他惹惱了,勉強穩住欲倒的身體定住腳,轉身就是一刀,卻見潔白的碑上不知被誰吐了一口血,那一身白襖白帽的人正跪在墳前,後背抖動不止。
雷無見此一怔,隨即明白了些什麼,心下一陣愧疚,正要說什麼,那人已道:“九天暴龍,江湖傳你磊落光明是個好漢,沒想到卻幹這喪德之事,那一腳一掌就當給你個教訓,從今以後不許踏入這裡一步!”
雷無雖是個火暴脾氣,有錯也是會認,卻最是反感旁人指手畫腳地教訓,此刻此人此種語氣分明小覷他至極,以他的性子哪裡會忍,破口喝道:“放屁,你小子算什麼東西?這種晦氣地方別說一步,就是半步老子都不想來,你給我轉過身來,咱們好好打一場!”
那人並不動也不答話,輕輕撫摩那塊破損了的碑沿,連指尖都在顫抖。雷無不耐煩卻也不背後傷人,再加上是自己理虧在先,原地等了等,那人開口了:“無心悼念逝者就走吧,你的朋友在前面,聲東擊西這招沒用。”
雷無一凜,只覺自己已經被困在了此人的威懾當中,此刻聽了這話更是擔心孤軍深入的楚良的安危,當即抱了抱拳,道:“那就後會有期了。”
那人把臉埋在白帽之下,喘息加劇,慢慢靠在墓邊咳嗽起來。
“爹,娘,這個世界好冷啊不過你們在那邊,應該不會怕冷吧?”他抬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廣而深遠,從不讓人看透。江城的心平靜了下來,就算是山那邊的廝殺哀號都無法傳入他的耳中。
“不過雖然冷,我還是想看到下雪爹,娘,你們也一定喜歡雪吧”
第三十一章 衙門邊燒餅鋪的小花
“地骨皮和紅花各來十兩,其餘的只要能養身健體的都給我包上。”雲劍閣走進藥堂為畢瓊遙買藥,那一大堆補藥的名字他記了三忘了七,想反正也就那麼回事就隨口這麼吩咐了。坐下剛要喝茶,似乎想起了什麼來,朝門口看看,又朝內堂看看,快步走到夥計邊上,低聲道:“還有那個什麼什麼熟附子和當歸什麼的也給我包上十兩來,快。”
夥計瞧他奇怪,道:“熟附子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