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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臉,嶽一江力氣越來越大。忽然谷帆猛地撞在嶽一江身上,嶽一江沒有防備這個瘦骨嶙峋的乞兒,竟被撞退了好幾步,手也鬆開了。

李成溪咳嗽不止,谷帆展開雙臂擋在他面前大喊:“不許殺李叔叔!”他的臉竟比李成溪的還紅,怒瞪著嶽一江氣勢逼人,彷彿一下子長大了成熟了,冷酷了。

嶽一江被這小傢伙駭了一駭,他還從沒有在一個孩子眼中看到過這樣深刻的憤怒。但他是嶽一江,怎麼可能被個孩子嚇退,一巴掌將他扇在一邊,剛跨出一步又被抱住了腿,還沒等他甩腿就覺一陣劇痛,谷帆一口狠狠咬在他小腿上。

“他媽的小兔崽子!”嶽一江大怒,抬起左腳就要踩下去,李成溪凜然道:“嶽一江,你我的恩怨再算,不得傷他!”

嶽一江到底也不是暴虐之人,一腳踩空,一個轉折結結實實踏在李成溪胸口,直將李成溪踢倒在地,嘔出一口血來。

“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哼,偽君子真小人!”他鄙夷啐了一口,轉身而去。谷帆去扶李成溪,剛要起身又見他吐了大口血,谷帆嚇壞了,急道:“李叔叔,你不能死”

李成溪勉強笑了笑,道:“還死不了你能扶我回去嗎?”谷帆點頭,李成溪鬆了口氣,眉心糾結,似乎交雜著無盡的痛楚與無奈。

“李叔叔,喝藥吧。”谷帆將吹涼了的湯藥遞過,李成溪接過,笑道:“謝謝你谷帆,歇會吧。”

谷帆道:“既然李叔叔的傷沒事了,我就走了。”

李成溪道:“你不願意留下來陪我嗎?”

谷帆遲疑著不說話,李成溪嘆息道:“若是你段叔叔知道你離開了書院流落在外無人照料,必然不會安心。我也曾答應過他照顧你,哎,他這一生聚散匆匆,到最後也沒有真正快樂過,你是他臨死前唯一掛唸的人,若是無法照顧好你,讓我死後如何下去見他?”

谷帆捏緊了拳頭死咬下唇,低著頭不讓人看到他眼中的淚。

李成溪道:“不要想著過去,更不要記恨肖原,他,其實也有苦衷。”

谷帆肩頭輕輕抖動了起來:“可是他殺了段叔叔”

李成溪深吸一口氣,道:“究竟是誰殺了誰呢?這世上本就多的是無奈,你還小,本也應該是不明白的。不管怎樣,今後就留下來,由我來照顧你,好嗎?”谷帆緊抿著唇不語,李成溪又道:“還是你覺得我沒有你段叔叔和原叔好,照顧不了你嗎?”

谷帆緩緩搖了搖頭,話語悲涼:“那一天有人突然告訴我爺爺和爹媽都死了,我不敢回家去,我一回去就會被殺我好害怕,沒有人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好像突然之間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認識我,我也再沒有了認識的人後來段叔叔來了,他對我笑,對我說走,我們回家去從那以後我就把他當做我最親的人,可是那一天,他也突然就死掉了為什麼?為什麼?李叔叔,難道我不該有親人嗎?”他抬起頭來,眼淚滾落。

李成溪攬住他瘦弱的肩,揉了揉他的頭髮,笑道:“誰說的,簡直是胡說八道。——記住,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

谷帆猛地抱住他,終於放聲哭了出來,如同迷路後終於回到家中、回到親人懷中的孩子。

第四十六章 行刑

這一日一如以往冷的輕淡不動聲色,小寒已過,天氣會一日比一日寒,那份肅殺遊移在空氣中無端冷了日頭,冷了人心。若有一天推開門能見滿眼陽光,人們一定會高興得立即整裝出門,沐浴在晴天白日之下,暫時驅走無法躲避的寒意。而這一天,恰好是個有好日頭的日子,人們早早出了門,聚集在菜市口,等著看刺激而稀罕的,斬首示眾。

“我的天,好多人啊。”雲劍閣看著熙攘的人群驚歎,“人都是這麼愛看熱鬧的嗎?”

雲中亭雙手抱胸漠然道:“這就是世人,最愛看無關自己安危的熱鬧。”

雲劍閣早知人心薄涼,見此仍是心中一寒,不經意抬頭見刑場邊的“蓬萊酒樓”的二樓上,端端正正坐著三個人:凌風,江城以及魏然。

見他們手握酒杯神色凝重,她有了種不好的預感,道:“哥,你看,會不會有什麼亂子啊?”

雲中亭知她所想,無所謂道:“你我已不是公門之人,管他什麼亂子,與咱們無關。”

雲劍閣一笑,道:“也對。哥,我們也去喝一杯暖暖身子吧。”

雲中亭點頭,隨即與她一同走上了“蓬萊酒樓”二樓。

在寒冬之日,誰都希望能喝到一杯暖而濃烈的酒,這“蓬萊酒樓”便在小寒之前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