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栗子裡放了藥你還敢吃?”雲劍閣從街旁民房上一下子竄了下來,輕巧落在那生意人邊上。
那生意人抬頭呵呵笑:“這是我先前藏的,都說黃伯的糖炒栗子如何好吃,我自然得嘗上一嘗。來,你也吃。”他遞了一把過去,雲劍閣撇嘴卻仍是接過,也蹲下來開始吃。這一吃還真是入口即化,香甜美味,唇齒留香,堪稱一絕。
“怎麼樣?”那生意人將帽沿一抬,露出一張凌風的臉來,笑容依舊透著股玩世不恭的痞樣,眼中光華四射。
雲劍閣連點頭,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吃得不亦樂乎。凌風拍拍手起身探頭往街頭的大牢望去,一轉頭就看到雲劍閣湊過來的臉,她問:“怎麼樣了?”
凌風含糊應了一聲,猝然一口親在雲劍閣臉上。雲劍閣“啊”了一聲,劈手就將手中的糖炒栗子甩了過來,砸了凌風一臉,接著一個屈膝上撞毫不留情抵在凌風小腹,痛得凌風險些將剛吃下的栗子又吐出來。
“你、你再給我胡來,看我不”
“打死我嘛”凌風看著面紅如霞的雲劍閣想笑又痛得咧嘴,嘶聲道:“知、知道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雲劍閣“哼”了一聲,將他提在一邊,轉過臉去生悶氣。凌風雖然身受“重創”其心卻美滋滋樂淘淘,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愛看雲劍閣漲紅臉瞪著眼的模樣了,那麼可愛,好像熟透的蘋果,讓他越來越愛聞它的香,捧著,寵著。
“怎麼了?”魏然付了這一套糖炒栗子工具和一身棉襖的價錢趕來,看著二人一個呲牙裂嘴哀號一個鼓著臉生氣,不明就裡。
雲劍閣又是囂張而不懈地“哼”了一聲,凌風則是賠笑說沒事。魏然也就不再問,看了看街那頭的情況,道:“藥效起了沒有?”
凌風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澤州大牢是個全封閉的鐵牢,出入只有一扇重逾千斤的大鐵門,開關鐵門都有專門看守人負責,因其固若金湯的地利一般很少安排人手,俞停雲在金人看來也不過是個亂咬人的喪家犬,根本不必嚴守。
那數十個看守人在吃了凌風的糖炒栗子後,都無一例外地中了招。凌風這回用的,叫做“言聽計從”。只要能讓人聽話,什麼都好辦。凌風就這麼從守衛口中探到了俞停雲的關押處以及牢內防守兵力,為己方的行動做好了保障。
“按那些人所說裡面並沒有金兵看守,這個大牢不蔓不枝,關的只有院主一人,我們的目的已經很明確。”為保險起見三人套上守衛的衣服,凌風粗粗說了下當前形勢,“但這地形對逃跑很不利,我們動作一定要乾脆利落。”
魏然與雲劍閣點點頭,三人強作鎮定走了進去。
這大牢的構造果真簡單得很,一條路直通入底,路旁的牢室並排而下,卻都空著,顯然金人沒有閒心幫別人看管累贅。
牢內果然如看守所言毫無防衛,三人順利而迅速地來到了大牢的最後一個牢室。這個牢室與眾不同,特別用一扇木門隔開,門上還上了鎖。
門上鎖,三人犯了難。凌風看看魏然看看雲劍閣,拱手道:“有勞二位了,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可幹不了撬鎖破門的事兒。”
魏然拿起那鎖看了看,眉頭一皺表示無奈。凌風見沒轍便說要回去問問那幫腦子處於混亂階段的看守人拿,雲劍閣制止他,道:“虧你們還是兩個大男人,真是沒用,看我的!”她說著拔出佩劍,凝氣於臂,一劍砍下。只見星火四濺,“叮啷”一聲刮耳刺響,那鎖晃了一晃,紋絲不動。
雲劍閣臉一紅,舉手還要砍,凌風拉住她,道:“別鬧出太大動靜,引了人來就不好了。”
雲劍閣衝勁上來,橫了他一眼,負氣再砍一劍,那鎖卻只劃出一道白痕。雲劍閣的火是真上來了,擼起袖子跨開大步,兩手握劍高高舉起就是一通猛劈,那氣勢之強讓凌風與魏然瞠目結舌。
過了半晌,那鎖終於慘不忍睹地落下地來,門被劈裂幾道縫,那柄劍也磕出了幾個缺口。雲劍閣終於心滿意足地將劍收回鞘中,看著二人得意道:“好了,這下可以進去了。”她一腳將門踹開,按首挺胸踱步進去。
凌風與魏然面面相覷,無奈一笑。
然而剛進門,他們的胸口就彷彿被石頭砸中,被棉花堵住,睜大了眼。
正對著門的是一個十字刑架,刑架上正用鐵鏈綁著一個人,一個血肉模糊看不出人樣的人。
那個人亂髮遮面頭低低垂下,身上遍佈鞭痕,胸前滿是一塊塊化了膿的烙鐵印,房間邊上還有一桶用了一半的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