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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然,僅是一刻而已,她怎麼就躺在了滄夷的喜床上?她依稀覺得自青丘來織越山的一路上,應該還發現了一些可圈點之事,此時卻怎麼像是中間這一段全省了?

她第一次有些意識到,或許自己是在做夢。但所知所覺如此真實,一時也拿不大準。燭火一搖,忽聞得候在門外的小仙童清音通報:“神君仙臨。”

洞房花燭夜仙臨到洞房的神君,自然該是滄夷。鳳九嚇了一跳,她並不記得自己曾同滄夷拜過什麼天地,這就,洞房了?驚訝中生出幾分恐慌,倉皇從頭上胡亂拔下一根金簪,本能地闔眼裝睡。簪子鋒利,她心中暗想,倘若滄夷敢靠近她一步,今夜必定讓他血濺喜床。一時卻又莫名,怎麼記憶中嫁到織越神宮那一晚,好像並沒有這一段,怎麼記得拜堂之前自己已經威風八面地將神宮給拆了?或者,難道,莫非,此時果真是在做一場春秋大夢?

她心中略定了定,管它是夢非夢,她既然不喜歡這個滄夷神君,而她一向又算是很有氣節,自然即便在夢中,也不能叫他從身上討半分便宜。

感覺神君走近,她微睜開眼,手中蓄勢待發的簪子正待為了迴護主人的貞潔疾飛出去,卻在臨脫手的一剎,噠一聲,軟綿綿落進重重疊疊的被子。

鳳九目瞪口呆地瞧著靠近俯身的這個人,眨巴眨巴眼睛,愣了。

來人並非滄夷,來人是方才自己還唸叨過的東華帝君。

月光下皓雪的銀髮,霞光流轉的紫袍,以及被小燕戲稱為冰塊臉的極致容貌。

停在床前的人,的的確確是帝君他老人家本尊。

帝君瞧見她睜開的眼,似乎怔了一怔,伸手放在她額頭上一探,探完後卻沒有挪開,目光盯著她的臉許久,才低聲問她:“醒了?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鳳九謹慎而沉默地看著這個帝君,本呆呆想了一陣,良久,她面色高深地抬了抬手,示意他靠她近些。

帝君領會她的手勢,矮身坐上床沿,果然俯身靠她更近些。

這個距離她伸手便夠得著他的衣領。但她的目標並不在帝君的衣領。

方才她覺得渾身軟綿綿沒什麼力道,將上半身撐起來做接下來這個動作,尚有點難度,不過這樣的高度,就好辦了許多。帝君凝目看著她,銀色的髮絲垂落在她的肩頭,沉聲問她:“確有不舒服?是哪裡不舒服?”

她沒有哪裡不舒服。帝君問話的這個空當兒,她的兩隻手十分利落地圈住了帝君的脖子,將他再拉下來一些。接著,紅潤雙唇準確無誤地貼上了帝君的唇……帝君被這麼一勾一拉一扯一親,難得地,愣了。

鳳九一雙手實實摟住東華的脖子,唇緊緊貼住東華的唇。

她心中做如此想:前一刻還懷疑著此乃夢境,下一刻滄夷神君就在半途變作了東華,可見,這的確是個夢境。夢這個東西麼,原本就是做來圓一些未竟的夢想。當年離開九重天時,唯恨一腔柔情錯付卻一絲一毫的回本也沒撈著,委實有辱青丘的門風。今日既然在夢中得以相遇,所謂虛夢又著實變化多端,指不定下一刻東華他又悄然不見,索性就抓緊時間親一親,從前這筆情債中沒有撈回來的本,在這個夢中撈一撈,也算是不錯。

東華的唇果然如想象中冰冰涼涼,被她這麼緊實地貼著卻沒有什麼動靜,像是在好奇地等待,看她下一步還要做什麼。

這個表現讓鳳九感到滿意,這是她佔他便宜麼,他是該表現得木頭一些,最好是被她親完,臉上還需露出一兩分羞惱的紅暈,這才像個被佔便宜的樣子。

貼得足夠久後,她笨拙地伸出舌尖來舔了舔他的上唇,感覺帝君似乎顫了一下。這個反應又很合她的意,滿足的滋味像是看到一樹藤蘿悄然爬上樹頂,又像是聽到一滴風露無聲滑落蓮葉。

她舔了兩下放開他,覺得便宜佔到這個程度,算是差不多了。況且還要怎麼進一步地佔,她經驗有限,不甚懂。

帝君眼中含了幾分深幽,臉上的表情卻頗為沉靜,看來夢中的這個帝君也承繼了現世中他泰山崩於前後左右都能掉頭就走的本事。

帝君沒有害羞,讓鳳九略感失望,不過也沒有什麼,他一向臉皮的確算厚。

鳳九抱著帝君脖子的手又騰出來摸了摸他的臉,終於心滿意足,頭剛要重挨回枕頭,中途卻被一股力量穩住。還沒有搞清是怎麼回事,帝君沉靜的面容已然迫近,護額上墨藍的寶石如拂曉的晨星,映出她反應遲鈍的呆樣。

隔著鼻尖幾乎捱上的距離,帝君看了她片刻,而後極泰然地低頭,微熱的唇舌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