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行樂圈內混過多年,經驗老到。不僅調動人力、物力非常充分,各種媒介關係爛熟,就是對市場的研究,歌迷心態的把握也是棋高一著,所以費雷推出歌手,還沒有失敗的記錄。
但是費雷是出名的花花公子,煙酒不沾、不毒不賭,就是喜歡泡妞。大凡他推出的歌星,全都跟他睡過。總之,他沒有興趣的女孩,有錢也請不動他出面製作,所以賤一點的歌手還以被他看中為榮。
費雷自己有一個工作室,各種亂七人糟的關係頗多,北至春節聯歡晚會的黃金時間段,南至老闆及喜歡捧星的發燒友,只要他一出面活動,大都攻無不克。據說他的後臺也蠻硬的。
還是在至尚的擂臺上,費雷不經意地發現千姿,一見傾心,便叫他的助手找了千姿兩次。當時千姿並不知道費雷是誰,自己又沉浸在演唱失敗的癌苦之中,便把這件事告訴了母親。方佩也是從側面瞭解到費雷的情況。
此人並不喜歡曝光,堅持幕後形象。
這時方佩望著千姿道,“你不準備放棄費雷嗎?”千姿沒表情道,“我想豁出去,費雷自有辦法叫我與艾嬈、喬曉菲齊名。”方佩平靜道,“我並不把肉體關係看得至高無上,跟自己喜歡的人上床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可是如果靠睡覺解決問題,我想問你一句,你睡得過來嗎?何況事情還沒那麼簡單。”方佩想了想又說,“我不想在你面前說泓菲阿姨的壞話,但是她過去的確是為了入黨與團裡的書記有染,結果並沒有如願,因為支部大會通不過。”千姿道,“喬木叔叔知道這件事嗎?”“知道。”“他們為什麼沒有離婚?!”“為了孩子,喬木叔叔是很愛曉菲的。”“可是曉菲還是走了跟她媽媽一樣的路。好像還走通了。”方佩嘆道,“喬木叔叔專門為這件事找過我,因為跟泓菲阿姨說不通,他這麼大年紀的人都流了淚。曉菲這次是正式嫁人,那個男人坐輪椅,年紀比喬木叔叔還大。”千姿並沒有瞪大眼睛,她對母親說,“所以我覺得我也必須付出代價。”方佩意味深長道,“我們會付出代價的。”千姿翻看了母親放在茶几上的存摺,區區五萬元。方佩在一邊說,“你舅舅贊助你兩萬不要嫌少,這件事他沒有告訴你舅媽。”千姿道,“剩下的錢我自己去掙,我去貴族夜總會唱歌。”方佩道,“也只好這樣了,等湊足了十萬元,你自己出一張專輯,這點錢當然不可能包裝一個天皇巨星,但是幫助你邁出第一步,應該夠了。”事實上,後來方佩也參加了貴族夜總會的演唱,她沒捨得買演出服,便翻箱底找出一件許多年前演出時穿過一兩次的孔雀藍色的旗袍,長至腳面,開衩適中,既不招搖,也不古板。這件旗袍手工非常講究,領、肩、腰身都是不能增減一分的,幸好方佩的身材始終保持得很好,臉上的風霜雖然已不能靠化妝遮擋,但是她優雅的氣質和風韻是漂亮的現代女郎無法對抗的。
她唱懷舊歌曲,大部沒有動作,只靠她仍舊渾厚清澄的聲音和她略顯憂鬱的眼神營造出一種感傷的氛圍,讓人體驗到繁華和喧囂之後的悵然。
她甚至比千姿還要受歡迎。
母女倆在去貴族夜總會唱歌之前,有一晚千姿在夜夜激情酒吧與簡松約會。與簡松的交往很複雜,一句話說不清。開始就沒有什麼浪漫情懷和花前月下,千姿對簡松的處世哲學也完全不能接受。但就單純從情感而言,她不知為何會留戀他,甚至留戀他的哪一處她都說不出。
她不理解他為何這樣玩世,千姿從小是母親的乖乖女,母親不是好強而是從容,她的那種大家氣派始終籠罩著她。千姿記憶中的母親從未像市井婦女那樣爭吵、計較、動不動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她不是忍讓而是不屑。千姿記得有一回從舞校回家,那時母親還在教中學音樂課,母親的教導主任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男人,他離婚後便對母親窮追不捨,而母親認為這件事毫無可能。那次千姿看到他突然抱住母親,因為他們都是背對著她,她無從猜測他們的表情,倒是自己的雙頰騰地發燒起來,千姿完全不知道母親會怎麼做。
方佩一點都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扭動身軀,更沒有激烈地推開教導主任外加一個大耳光。她只是非常冷靜地說:“你這是幹什麼?!”這種課堂上發問的語氣令教導主任頓感抱著一截木頭,雙臂立刻鬆了下來,一丁點的激情也沒有了。
單親家庭的困難當然很多,但是母親的所為從不讓她感到向現實低頭迫在眉睫。所以千姿不理解簡松為什麼那麼情願地順應潮流。
在至尚的擂臺賽中,千姿和簡松接觸較多,他對名利和對女人一樣,均是可有可無,不大經意。他想做的事就去做,寧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