胄渲校��擻炙敵┫謝埃�毆烊緹痛僑ァ�
白公回到夢草軒,見吳翰林道:“張軌如此來,也是為蘇兄之事。”吳翰林道:“他曾說蘇蓮仙幾時到此嗎?”白公道:“這到不曾問得。他到與柳生帶得一封書來。”
鄉眷晚生柳學詩頓首拜。恭候臺禧。副奏一通。微生末學,不意于山水之間得睹仙人紫氣,且承提命。今雖違顏匝月,而父師風範未嘗去懷。復蒙不鄙,賜許朱陳,可謂有錫自天,使人感激無地。但前已面啟,曾聘二姓,其一人琴俱亡,其一避禍無耗。蒙翁臺曲諭,死者已矣,生者如還,別當行權。晚生歸至杭,不意生者尚無蹤影,而死者儼然猶在,蓋前傳言者之誣也。此婚家君主之,鄉貴作代,晚生進退維谷,不知所出,只得直陳所以,上達翁臺。翁臺秉道義人倫之鑑,或經或權,必有以處此。先此瀆聞,晚生不數日即當候階下,以聽臺命。茲緣鴻便,草草不宣。學詩再頓首。
白公看罷,驚訝道:“這又奇了,何事情反覆如此!”吳翰林道:“他既以有聘來辭,吾兄正該藉此回了,原成全了蘇友白之事,豈不簡便?”白公道:“事雖便,只是柳生佳婿,吾不忍棄。且等他來,再與吾兄決之。”吳翰林道:“這也使得。”正是:
已道無翻覆,忽然又變更。
不經千百轉,何以見人情。
按下白公等候柳生不題。卻說盧小姐在山東時,因要避禍江南,恐怕蘇友白來尋他不見,因寫了一封書,叫了一個老僕叫做王壽,與了他些盤費,叫他進京送與蘇友白相公,如不在京,就一路尋到金陵,來白舅老爺家悄悄回話。又分咐書要收好,須面見了蘇相公方可付與,萬萬不可錯與他人。王壽領諾而去。
原來這王壽為人甚蠢,到了京中找尋時,蘇友白已出京了,他就一路趕了出來。他也不知蘇友白中了進士,選了官,一路上只問蘇友白相公,故無人知道。直直趕到金陵,在城中各處訪問。事有湊巧,恰恰蘇有德正在城中。原來蘇有德自從在白公家出了醜,甚覺沒趣,後來又打聽得蘇友白聯捷了,甚是拗悔道:“白白送了他二十兩銀子、一副行李,本是一段好情,如今到弄得不好相見。”不期這日正在城中,只因蘇友白與蘇有德聲音相近,王壽誤聽了,就尋到蘇有德寓處來,問他門上人道:“這可是蘇友白相公家?”門上人也誤聽了,答道:“正是蘇有德相公家。你是哪裡來的?”王壽道:“我是山東盧相公差來送書的。”
門上人就與蘇有德說了。蘇有德想道:“我從來不曾認得甚麼山東盧相公,必定有誤,且去看看。”因走了出來。王壽看見,忙說道:“小人奉主人之命,到京中去尋蘇相公,不期蘇相公又出來了。小人一路趕來,哪裡不問到?不期卻在這裡。”蘇有德心下已疑是尋蘇友白的,卻不說破,糊塗應道:“這等難為你了。你相公的書何在?”王壽道:“我家相公為因避禍到江南來,恐怕相公出京尋不見,故叫小人送書知會。”因在懷中取出一封書來,雙手遞上。蘇有德接了在手,因說道:“你外面略坐坐,等我細看書中之意。”又分咐家人收拾酒飯管待來人。王壽應了出來。
蘇有德走進書房,將書一看,只見上下俱有花押,又雙鈐著小印,封得牢牢固固,中間寫著“蘇相公親手開拆”七個大字,下注著“臺諱友白”四個小字,字畫甚是端楷精工。蘇有德心下想道:“這封書來的氣色有些古怪,莫非內中有甚緣故?且偷看一看。”遂將抿子腳兒輕輕拆開,取出書來。展開一看,只見滿紙上蠅頭小楷寫道:
眷友弟夢梨頓首拜。奉書於蓮仙兄行寓。前偶爾相逢,似有天幸;黯然別去,殊苦人心。記得石上深盟。花前密約,歷歷在耳。而奈形東影西,再會不易。每一回思,宛如夢寐中事。然終身所託,萬萬不可作夢寐視之也。去秋聞魁北榜,欣慰不勝,今春定看花上苑矣。本擬守候仁兄歸途奉賀,不意近遭家難,暫避於江南舅家。舊居塵鎖,恐仁兄尋訪動桃園之疑,故遣老蒼持此相報。倘猶念小弟與舍妹之姻,幸至金陵錦石村白太玄工部處訪問,便知弟耗。千里片言,統祈心照不宣。
蘇友德看罷道:“原來蘇蓮仙又在山東盧家結了這頭親事。我若再要去冒名頂替,恰恰又叫白家去訪訊息。白家已露過一番馬腳,如何再又去得?”又想想道:“我聞他已選杭州節推,今又改入翰林,目下也將回去了。莫若持此信相報於他,也好掩飾前邊之事。他一個翰林,後來自有用我之處。”主意定了,等王壽吃完酒飯,就叫他進來,說道:“你回去拜上相公,說書中之事我都知道了,當一一如命。恐有差池,我連回書也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