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偶爾戴?”檢察官站起身,繞過桌子,說,“請讓我看看你的左手腕。”
詹尼森伸出胳膊。胳膊被陽光曬得黝黑,但腕子上卻留下了戴手錶的白色輪廓以及錶帶環繞腕子的痕跡。
格林冷笑道:“的確,你是戴過手錶——而且從你手腕的情況來看,你是經常戴。”
他從口袋裡取出一件小東西,舉到詹尼森面前。
“可能是這塊表吧?”
詹尼森無動於衷地凝視著。
“以前見過嗎?”格林問,“沒見過?那好,我們無論如何也得戴上試試。”說罷便把表戴在詹尼森的手腕上,並扣緊。“我不得不注意到,哈里。”他繼續說,“這塊表和你腕子上的白色輪廓正好相符,而且錶帶扣的鹿齒尖也很自然地而且絲毫不差地落到錶帶的破損最厲害的孔眼上。”
“這能說明什麼呢?”詹尼森問。
“嗯,也許是巧合,不過,你的腕子大得出奇。那是因為你進行衝浪運動,還是游泳呢?有關這個問題我待會兒再說。”他轉向米納瓦小姐,說:“請你過來一下,溫特斯利普小姐。”
米納瓦小姐過來了。當她走到檢察官身邊時,他突然彎身關掉了桌子上的燈。頓時屋內漆黑一片,只有射進窗戶的一線微光。
米納瓦小姐感覺到有一團暗淡的東西,一個表面發白的圓圈,心中很納悶兒。屋內緊張得毫無聲息。檢察官緩慢地把這件東西舉到她眼前。啊,是手錶,一塊戴在男人手腕上的表——帶有夜光錶盤,數字2幾乎失去痕跡。
“看看這個,然後告訴我,”是檢察官的聲音,“以前見過嗎?”
“見過。”她肯定地回答。
“在哪兒見的?”
“在丹·溫特斯利普的客廳的背陰處。就是案發的那天夜裡——六月十三日午夜。”
格林的臉上閃著光。
“謝謝,溫特斯利普小姐。”他退到桌子後面按了一下按鈕。
“我想,你是透過某種特殊標記來辨認這塊表的吧?”
“是的。數字2特別模糊。”
斯潘塞出現在門口待命。
“把西班牙人帶進來。”格林吩咐著。
“就到這兒吧,溫特斯利普小姐。”
卡布拉走了進來。見到詹尼森,他兩眼露出了驚恐的目光。
一看到檢察官點頭示意,陳就摘下了手錶,遞給西班牙人。
“你知道這塊表嗎,喬斯?”格林發問。
“我——我——知道。”年輕人結結巴巴地回答。
“別害怕。”格林鼓勵著,“沒有人要傷害你。我要你把今天下午所說的再重複一遍。你沒有固定的工作,只是給詹尼森先生辦些機密差遣的事兒,是不是?”
“是的。”
“那好,你的工作該結束了,你也能說清楚了。七月二日,也就是星期三上午,你去詹尼森先生的辦公室,他給你這塊表讓你拿出去修一下。因表出了毛病,停了。你把表拿到一家大的珠寶店,對吧?以後都發生什麼事了?”
“店裡人說表壞得挺厲害,修理費要比買塊新表還貴。回來後我跟詹尼森先生如實說了,他大聲笑了,說這表就作為禮物送給我了。”
“一點不錯。”格林指了指桌上的檔案,繼續問,“星期四下午晚些時候,也就是七月三日,你把表賣了。賣給誰了?”
“賣給老何了。他是曼努阿凱街上的一位中國珠寶商。星期六晚上,大概是六點,詹尼森先生給我家打電話。他當時非常激動,要我不管花多少錢都必須把那塊表買回來。我急忙趕到老何的珠寶店,結果表已賣了,賣給了一位不認識的日本人。晚上,我見到了詹尼森先生,他非常生氣,把我臭罵了一頓,讓我一定把表找到。我一直在到處尋找,但至今沒有下落。”
格林轉向詹尼森,說:
“哈里,你對自己的表稍有疏忽。你自以為自己所幹的事相當保險,萬元一失。剛才你說案發時你不在場,那麼在案發後的那個早晨,當哈利特在溫特斯利普住宅的走廊上向你詳細述說要調查的線索時,他忘說了曾有人見到過這塊表,於是你就產生了一種錯覺,存有僥倖心理。當然,這是我們工作中值得慶幸的一件事。但到了星期六晚上,你忽然意識到了自己處境的危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無從得知。”
“我知道。”約翰·昆西插了話。
“什麼?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格林催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