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告他。他現在的舉止與他在像丹·溫特斯利普那樣的公民家裡時大不一樣。“我們談正事吧。”他轉向陳。“拿出本子了嗎,查理?”
“準備工作已完畢。”陳答道,鉛筆也已拿在了手裡。
“好了。”哈利特把椅子朝書桌前拉了拉。“現在,伊根,你坦白吧,而且必須徹底交待。我知道昨晚大約七點三十分你給丹·溫特斯利普打了電話,試圖賴掉你與他訂的約會。我知道他不願放過你,而且堅持十一點鐘與你見面。大概在那個時間,你去了他的家。你與他談得很激動。一點二十五分溫特斯利普被人發現已死亡,是謀殺的,伊根!現在把你所做的一切講講吧。”
吉姆·伊根用手指梳著他那彎曲且剪得很短的頭髮——那頭髮原來是淺棕色的,現在幾乎是灰白的了。
“這一切都是事實,”他說,“我抽支菸,你們不介意吧?”他掏出一個銀煙盒,拿出一支香菸。當他點火時,手有些顫抖。“昨天晚上我確實與溫特斯利普訂了約會,”他接著說,“但昨天白天,我,我改變了主意。當我打電話告訴他時,他堅持要見我。他敦促我十一點鐘到他那兒,我就去了。”
“誰引你進去的?”哈利特問道。
“當我到那裡時,他正在花園裡等我。此後我們進了屋。”
哈利特看了一眼伊根手裡的香菸。“是從直通起居室的門進去的嗎?”他問。
“不是,”伊根說,“是從房子前面的大門。溫特斯利普把我帶到外面的平臺上,我們談了一會兒有關他特意把我召來的生意的事。大約半小時後,我走了。當我走時,溫特斯利普好好的,活著——情緒很好,事實上是微笑著。”
“你從哪個門離開的?”
“前門,從我進來的那個。”
“我明白了。”哈利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兒。“你回來遲了些吧,也許。”
“沒有,”伊根趕緊說,“我直接回到這兒,然後就睡覺了。”
“誰看見了?”
“沒人看見。我的店員十一點下班。飯店的門開著,但沒人負責。我的僱客不多。”
“你十一點三十分回到這兒,然後睡覺了,”哈利特說,“但沒人看見你。告訴我,你與丹·溫特斯利普很熟嗎?”
伊根搖搖頭。“在我呆在檀香山的二十三年時間裡,我從沒有跟他講過話,直到昨天給他打電話。”
“哼!”哈利特靠在椅背上,用更和氣的語調說,“在你年輕的時候,我想你去過許多地方。”
“我是遊蕩過許多地方,”伊根說,“我離開英國時,只有十八歲。”
“是根據你家庭的建議吧,”哈利特笑著說。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伊根惱火地說。
“你去哪兒了?”
“澳大利亞。我在那兒開了農場,後來我在墨爾本工作。”
“幹什麼?”哈利特追問道。
“在——在銀行。”
“銀行,是嗎?那麼後來呢?”
“在南海。只是到處徘徊——我沒停歇過。”
“在海灘上搜尋,是嗎?”伊根臉紅了。
“我也許有時一文不名,但見鬼去吧——”
“等等,”哈利特插話道,“我想知道的是,在那些你遊蕩的日子裡,你是否碰巧與丹·溫特斯利普相遇過?”
“我——我也許碰見過他。”
“這算什麼回答?是見過還是沒見過!”
“嗯,事實上,我見過他,”伊根承認了,“只一次——在墨爾本。但那是一次很不重要的會面,太不重要了,以至於丹·溫特斯利普已完全忘記了。”
“但你沒忘記。昨天早上,在經過二十三年的沉默之後,你給他打了電話——談一樁突然的生意。”
“是的。”
哈利特走近些。
“好了,伊根,我們涉及到事情的最重要的部分了。那是什麼生意?”
在他們等待伊根回答時,小辦公室裡沉浸在緊張的寂靜之中。那英國人鎮靜地看著哈利特的眼睛。
“我不能告訴你,”他說。哈利特的臉紅了。
“噢,是的,你能告訴我,而且你正要告訴我!”
“永遠不會告訴你!”伊根答道,沒提高嗓門兒。警長瞪著他。
“你似乎不瞭解你的處境。”
“我非常瞭解。”
“如果你與我單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