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普先生被殘酷地殺害了。”
“這就使得布拉德先生成為我們要尋找的重要人物。”約翰·昆西說。
“太對了!但不用著急。現在還沒有船出航。睡覺前,我去市中心旅館查一下。明天在懷基基查查。布拉德先生,你在哪兒?”陳又抓起那賬單:“不,請原諒。付這咖啡錢的榮譽應給予我。”來到大街上,他指著一輛正開過來的電車說:“車上寫著你要去的地方。你需要睡覺。我們明天見面,慶賀我們最有成效的一晚。”
約翰·昆西又一次上了懷基基的車。雖然他很疲倦,但又興奮不已。他拿出菸斗,裝上菸絲,點燃了。真是令人難忘的一天!自從這天早上他登上這個島之後,似乎已經過了一輩子。他發覺自己將煙吹到了倒坐在身旁的一個疲憊不堪的瘦小日本婦女的臉上。
“請原諒。”他邊說邊把菸斗朝身邊的鐵欄杆上敲了敲,然後放在口袋裡。那日本婦女溫順地、驚奇地看著他,以前從沒有人請她原諒過。
在他身後,一群戴著黃色花環的夏威夷男駭彈著吉他,唱著一首哀怨的情歌。電車飛馳著穿過氣味芳香的夜幕,車輪上盪漾著甜蜜的音樂聲。約翰·昆西往後靠著舒服地坐著,閉上了眼睛。
午夜的鐘聲敲響了。又一天——星期三——來到了,這使他想起今天在波士頓的公司將要向林恩的製鞋商推出那股可取的股票。這期股票是否會超購?這沒關係。
現在,他出來了,正在太平洋中部的一列電車上。在他身後,一些褐色面板的男孩們正唱著早期的傷感情歌,外面明亮的月光灑落在深紅色的金鳳花樹上。然而在這小島嶼的某個地方,一個叫湯姆斯·麥肯·布拉德的人正躺在蚊帳裡睡覺。也許正醒著,想著丹·溫特斯利普。
三
第二天早晨,約翰·昆西好不容易從睡夢中醒來,把手錶從枕頭下抽出來。八點三十!上帝!他必須在九點鐘到辦公室!趕快洗個澡,刮刮鬍子,簡單吃點早餐,跑步經過波士頓國家公園和波士頓廣場,再上學校大街。
他從床上坐起來。他為什麼被關在蚊帳裡呢?那隻悠閒自得的蜥蜴在蚊帳外爬來爬去是怎麼回事?噢,對了,檀香山!他現在在夏威夷,他無論如何在九點鐘時也趕不到辦公室。辦公室在五千英里以外。
沙灘上人們低聲說話的聲音證實了他的判斷。他走到窗前望著那寂靜、陽光明媚的早晨。是的,他現在在擅香山,與一起謀殺案糾纏在一起,得同中國偵探和懷基基的寡婦打交道,尋找破案線索。新的一天蘊含著成功的兆頭,他必須趕快去尋找進一步的線索。
哈庫告訴他他姑媽與巴巴拉已吃完早飯,並在他面前擺上一些發紅的甜瓜之類的東西,然後他解釋說,這東西叫木瓜。約翰·昆西吃完後,走出屋來到平臺上。巴巴拉站在那兒,凝視著海灘。以前那活潑、歡快的巴巴拉已經消失,這是一個新的巴巴拉,一個臉色蒼白、眼睛裡充滿悲哀神色的女孩。
約翰·昆西用胳膊摟住她的雙肩,她是溫特斯利普家族的一員,家庭尚還存在。他又一次感到心中湧起一股對給她帶來悲傷的人或人們的憤怒。罪犯一定要為此付出代價——伊根,或其他什麼人,布拉德或萊瑟比,或那演歌舞的女孩,一定要付出高昂的代價,他決心這樣做。
“親愛的,”他開始說,“我能對你說什麼——”“不用說了,你已做了你應做的一切。”她答道,“約翰·昆西,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海灘。當我僅五歲時,我獨自一人游到第一個浮標那兒。他——他為我感到無比驕傲和自豪。”
“這是一個可愛的地方。”他告訴她。
“我知道你會這樣想的。哪天,咱們一齊游到珊瑚礁那兒,我教你劃衝浪板。我要讓你這次玩兒得高興。”他搖搖頭。
“因為你,我不可能高興。”他說,“但是,因為你,我十分高興我來到了這裡。”她緊緊握住他的手。
“我想出去坐在水邊上。你去嗎?”
這時竹簾掀開了,米納瓦小姐走了過來。
“嗯,約翰·昆西,”她厲聲說道,“你這時候才起床。如果你想把我從這片罪惡的土地上解救出來,你自己得先有免疫力。”
“我正在培養這種免疫力。”他說,“巴巴拉,我一會兒就會找你去。”他說著,並給她開啟門。
女孩走了,米納瓦小姐接著說:“我等到十一點三十,但昨晚我必須睡一會兒,這是我的基本需要。我不想掩飾——我極想知道在警察局發生的事。”他給她講了康普頓夫人和萊瑟比先生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