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往往變幻無窮:此處雖然陽光明媚,但在蔽陰處卻下著毛毛細雨。約翰·昆西對此早已習慣了。夏威夷人稱這種雨為陽光雨,而且全不以為然。六條顏色各異的彩虹令鄉村俱樂部球場更加豔麗。
詹尼森正在陽臺上等候。他穿著一身白色服裝,十分引人注目。見到客人他由衷地高興。隨之他們開始了一場令約翰·昆西永生難忘的高爾夫球賽。他從來都沒在這麼優美的景色中打過球:低處的山丘警戒地站立著,山坡上有茂盛的樹木和鮮豔奪目的熱帶花草——有黃色的燭堅果樹,灰白色的蕨草,翠綠的夏威夷樹和香蕉樹,間或還能發現斑斑點點的磚紅色土。腳下則是綠天鵝絨地毯般的高爾夫球場。
陣雨下過又停了。詹尼森不愧為擊球高手,但約翰·昆西處理球的方法卻勝他一籌,因此比賽結果約翰·昆西勝了對方四分。他們穿越彩虹,回到更衣室。
回家的路上,詹尼森在跑車裡提起了丹·溫特斯利普謀殺案的話題。約翰·昆西饒有興致地聽取了一位律師對證人所示證據的反應。
“或多或少我與此案有牽連,”詹尼森說,“伊根仍是我選擇的意中人。”
然而,約翰·昆西對此話卻感到不悅。卡洛塔·伊根那可愛而又不快的面部表情在他腦中閃過。
“萊瑟比和那位叫康普頓的女人怎麼樣了?”他詢問道。
“噢,他們談情況時我沒在場。”詹尼森答道,“可哈利特說他們所講的有點道理。看來他們不太可能與謀殺案有關。萊瑟比再隱瞞實情的話,那就太愚蠢了。”
“還有布拉德呢。”約翰·昆西提醒著。
“對。布拉德會把事情複雜化的。一旦他們追捕他——而且已這麼做了——我認為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你知道卡麥奎的孫子與布拉德有某種瓜葛吧?”
“是的。這事的確要注意。但我強調一句,倘若順著這些線索直追到底的話,那麼到頭來又會重新回到吉姆·伊根身上來的。”
“有什麼可控告伊根的嗎?”約翰·昆西邊問邊將車突然轉向,以免撞著另一輛。
“我沒有什麼可控告他的。”詹尼森回答著,“但我忘不了那天丹·溫特斯利普跟我說他怕伊根時的面部表情。後來又出現了科西坎牌香菸菸頭一事。最重要的是伊根始終沉默不語,說明了他所幹的與溫特斯利普有關。那些面對被指控為謀殺罪的人們,我的老兄,他們說呀,說呀,說得快著呢,除非他們要說的表明他們罪上加罪。”
接下來,他們一路無語地駛向了市中心。
“哈利特告訴我你本人也做了點偵探工作。”詹尼森笑著說。
“嘗試過,但我是個無能之輩。”約翰·昆西承認道,“目前我在努力暗中搜尋米納瓦姑姑見過的兇犯戴的那塊表。每逢看到一塊手錶,我就儘可能湊過去看個仔細。可因為大部分工作是在白天進行的,所以不太容易確定數字2是否在發光。”
“堅持查下去!”詹尼森鼓勵著,“這是優秀偵探的秘訣。堅持下去,定會成功。”
律師計劃在懷基基灘與昆西的家人共進晚餐。因他有幾封信要簽字,所以約翰·昆西將車停在了他辦公室的外邊。事情辦妥後又把車開往海邊。
巴巴拉身著白色長袍,在思考著剛剛發生過的事情。她是那麼苗條、深沉而又漂亮。
晚餐是愉快的。當大家在走廊上喝著咖啡時,詹尼森站起身來到巴巴拉身旁。
“我們有件事要跟你們說。”他宣佈道,並低頭看了看姑娘,說,“是不是,親愛的?”
巴巴拉點了點頭。
“我和你們的堂親——”律師轉向來自波士頓的二位——“已經相愛很久了。我們將於一週左右舉行婚禮。”
“唉呀,哈里,不是一週。”巴巴拉忙糾正說。
“既然你這麼說,那好吧,不過會很快的。”
“是的,會很快的。”她重複了一句。
“我們還打算離開檀香山一段時間。”詹尼森接著說,“很自然,巴巴拉感到她目前不能呆在這兒——這兒有許多要回憶的事情——你們二位對此都很瞭解。她已委託我把這棟房子賣掉。”
“可是,哈里”巴巴拉提出異議,“你跟客人們說房子要出售,又說我要離開這兒,讓我聽起來待客很不熱情。”
“荒唐,親愛的。”米納瓦姑姑說,“我和約翰·昆西都能理解。你想離開這兒,我深表同情。”她說著便站了起來。
“對不起,”詹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