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如同白晝和黑夜一樣形影不離。巴巴拉和詹尼森的疏遠正說明了這一點。當然原因很清楚。嗨,以後他可真的要特別注意。
暮色中,布拉德和他太太正坐在裡夫帕姆旅館一層陽臺的盡頭。約翰·昆西走上前。
“我能跟你談談嗎,布拉德先生?”
布拉德先生從沉思中仰起頭,答道:
“啊,當然可以。”
“我叫約翰·昆西·溫特斯利普。以前我們曾見過面。”
“啊,的確,的確見過,先生。”
布拉德說罷,站起來與他握手,同時對他太太說:“親愛的——”
他太太狠狠瞪了一眼約翰·昆西,這下可深深刺痛了這個年輕人。在波士頓,溫特斯利普家族成員從未受到這般冷落。唉,丹·溫特斯利普早已種下了這個結果,當然不是在夏威夷。
“坐下吧,先生。”布拉德招呼著,顯然他為太太的舉止感到尷尬。“我一直盼著見到與你同名同姓的人。”
“那很自然,先生。抽支菸嗎?”約翰·昆西邊從煙盒裡拿煙邊問道。點燃煙後,他便坐到布拉德身旁。
“我到這兒來是為了你星期六晚上講的故事。”
“故事?”布拉德一驚。
約翰·昆西忙解釋說:“別誤解我的意思,我不是來跟你核實故事的真實與否,而是——布拉德先生,你必須明白,要透過法律程式在法庭上去確定你提出的權利要求是比較困難的,因為八十年代的事情距今己有很長時間了。”
“你說的也對。”布拉德表示贊同,“但我更希望的是透過審訊達到讓溫特斯利普家族在公眾面前丟醜的目的。”
“是這樣,”約翰·昆西點點頭說,“我是受巴巴拉·溫特斯利普小姐之託到這兒來的。她是丹·溫特斯利普的唯一合法繼承人,是位非常好的姑娘。先生——”
“我沒問你這個。”布拉德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
“假如你的要求不是不盡合理的話——”約翰·昆西沉默片刻之後又湊近問道:“布拉德先生,那你想要多少?”
布拉德捋了捋他那無精打采地下垂著的鬍鬚說:“金錢根本彌補不了丹·溫特斯利普所幹的壞事。但我年事己高,在我有生之年經濟上應有所保障。對於金錢我並不貪婪,何況他的富有遠遠超過我想要的。我想要2萬英鎊,再加上利息,一共十萬美金。以這個數字來解決這場官司,我想可以接受吧。”
約翰·昆西仔細考慮了一番說:“我不能完全代表我堂妹說話,但我個人認為這個數目是可以的。巴巴拉肯定會付給你這筆錢的。”頓時他注意到布拉德那雙疲憊的老眼在暗中一亮,他忙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是在殺害丹·溫特斯利普的兇手找到之後。”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布拉德站起來質問。
“我的意思是待結案之後她會高興地賠償你的,但在此之前,你也肯定不希望她這麼做的吧?”約翰·昆西也站了起來。
“我當然希望!”布拉德高聲說,“喂,你就等著瞧吧,這案子會無休無止地拖下去的!我還要回英國去,回斯特蘭德,回皮卡迪利——我離開倫敦已二十五年了。等待,我為什麼要等?兇手跟我有什麼相干?天哪!先生,”此刻他變得吝嗇、粗魯和狂熱,更像黑奴販子湯姆·布拉德的兒子。稍後,他又追問:“你是不是在含沙射影地說我——”
約翰·昆西心平氣和地作著解釋:“我知道你無法證實上星期二凌晨你在什麼地方,但這並不意味著控告你有罪。儘管如此,我還是要勸我堂妹等一等,因我不願她報償了一位殺她父親的兇手。”
“我要決一勝負!”布拉德氣呼呼地喊著,“我要上告法院!”
“告吧。”約翰·昆西譏諷地說,“可那要花盡你積蓄的一分一厘。到頭來你還是要敗訴的。晚安,先生。”
“晚安!”布拉德回答著。他站在那兒,如同當年他父親站在“夏洛的梅得號”船的甲板上一樣。
約翰·昆西剛下到樓梯的一半時就聽見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轉身一看,原來是布拉德——一位公務員,曾在印度幹了三十六年苦役、久經踐踏。無助絕望的布拉德。
“我服了你。”說罷便把手放到了約翰·昆西的胳膊上。“的確我不能鬥了,我太老也太累了,活兒已幹得夠苦的了。不管你堂妹給多少,我都會接受——當然待她準備好之後。”
“這樣決定很明智,先生。”約翰·昆西高興地說。突然他內心湧起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