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靜靜的,成澍就坐在床邊的護理照看椅上,翻看著那本工作證。嘴裡喃喃自語的唸叨:“邵天河,男,23歲,南方週末報湖南區特約記者。”在工作證最後一頁的夾層裡他發現了一行字,“李少詩,0732-*”成澍見這個叫邵天河的男人在手術麻醉藥的作用下,依然昏睡,於是下了樓找到了家公用電話亭。
第一章 平湖秋月六
“你好,湖南日報社。”電話接通後,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傳入成澍的耳朵。
“你好,請問李少詩在嗎?”成澍並不清楚李少詩為先生還是小姐,只好如此稱呼,“麻煩你找一下,我有急事。”
“哦,你請稍等。”男人在電話裡叫人的聲音還是傳了過來。
“喂,你好,請問是你是哪位?”電話裡傳出的聲音是一個女聲。
“李小姐,你好。請問你認識一個叫邵天河的人嗎?”成澍馬上問。
“邵天河,認識啊,我們是同事。”李少詩在電話裡聽出了成澍語氣裡的著急。:“邵天河出事了嗎?”女性特有的敏感讓她又問了一句。
“他現在住院了,還在昏迷狀態,你能過來一下嗎?”成澍沒多想。
“他在哪兒?”李少詩也有些著急,但也十分平穩的問:“他現在還好嗎?”
“他已經過了危險期,但請你馬上到湘潭市醫院四樓15號病房來。”成澍想著還得歸校。“請你快點,記住了,湘潭市醫院四樓15號,第一醫院。”成澍又強調了一遍。
“好,我記住了,我馬上來。”於是李小詩竟連誰打的電話也不知道,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成澍走出公用電話亭,看一下表已經是下午七點差兩分,感覺肚子有一些餓,於是就去買了些奶粉、水果,又買了兩盒飯拎著回到病房裡。
成澍的軍裝已經幹了。只是醫院裡的人卻把他當成了當兵的。八點半時,護士進來給病人輸液時問成澍:“那你是在哪裡當兵的。”
本想和護士開玩笑的成澍笑了笑說:“不,這衣服是學校發了當軍訓用的,我是今年剛考取的大學生。”
“什麼,你不是當兵的。我起先還以為你是個當兵的。”護士小姐十分的吃驚:“那你在那個大學啊?是湘潭礦院啊?”
“不,是湘潭大學。”成澍竟老實地告訴了護士。
護士給邵天河插上針頭,又跟成澍交待了幾句就離開了。護士離開沒幾分鐘,從外面急匆匆的走進來一個人。一個長髮批肩,穿了一身白色連衣裙,肩上挎了一個黑色小皮包,一看那雙眼睛就有一種知識分子的涵養,和記者們特有的敏銳目光。成澍想來人一定就是電話裡的李少詩,再看李少詩走到病床前看邵天河的那種眼神,就知道這兩人就算不是夫妻也是相談很久的戀人了。好半天,回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成澍,看成澍打扮也頗為吃了一驚,在見多識廣的記者職業經歷讓她很快就定了神:“想必你就是那個打電話給我的人,請問你叫——”
“我叫成澍。”成澍落落大方的回答,“李少詩小姐,你可以放心了,他只用再輸幾天液,多給他補一些補血的補品也就好了。”
“謝謝,他是怎麼會這樣的?”李少詩問了一句。
“哦,是這樣的,”成澍拉了張椅子給李少詩坐下,自己坐到病人邊上的一張空床上:“我們上午去考試打靶,回來時我們幾個同學說到山上去玩,在一個茅草叢裡發現了他,後來我讓同學先回去,我把他送到醫院裡,後來在他的口袋裡找到了工作證,才跟你聯絡上的。”成澍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不過,我也不清楚他怎麼會這樣,而且做記者一些必備的東西在我們發現他的地方什麼都沒有,我想他可能是在採訪中得罪了什麼人才會被這樣。”
“原來是這樣。”李少詩點了點頭。她轉頭看了看床上還在昏迷中的邵天河,又轉向成澍:“你是個學生吧,看你軍裝應當是新生。”
“哦,我是湘大的新生。”成澍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遇事處理的沉穩,“看來還是你們記者的目光敏銳,剛才護士還把我當成一個兵了。”說著,成澍自己笑了。
“你還是學生,明天肯定還得軍訓呢,真太謝謝你了。”李少詩也笑著說:“我看你還是趕快回校吧,這裡有我在呢。”
“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得回了。”成澍說到這又問:“可是你就這樣讓我走,你不怕我是兇手,乘機逃走?”
“開玩笑了不是。”李少詩笑了,十分的甜,:“如果你是兇手的話,那肯定是個最笨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