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裡踱來踱去,踢翻了方凳和垃圾桶,又從海景飯店走到了輪渡,在海邊無人的沙灘上坐到第二天第一班開往鼓浪嶼的渡輪啟航。
當我迎著初升的太陽,抖著腿從沙灘上站起來時,我得出了結論:我確實愛上了他卓越。
也許是第一次聽他拉琴的時候,也許是和他坐在豪運的後門抽菸時,也許在我要求加入他和姚佳時
什麼時候開始的,真的不知道。不知不覺。
乘計程車回到飯店,我在商品部買了一條SalemMenthol,回到房間邊抽邊用我那臺厚重的AcerTravelMate220撥號上網,搜尋那些曾經陌生的詞彙。
下午,四盒SalemMenthol成為菸蒂,我得出另一個結論:我愛上了卓越,而他恰好是同性,所以我是雙;並不是因為我是雙,卓越是同性,所以我愛上了他。
很拗口,卻是最合理的解釋。把我自己都說服,心裡也變得坦然。
坦然之後,又一層恐懼湧上心頭。
卓越呢?他會怎樣?
雖然整個過程我都很清醒的知道他是男人,但我卻用最原始的對待女性的方式侵犯了他。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當我從網上對同有了一些瞭解之後,我更是害怕。可以這樣說,我那種完全自私的做法,幾乎要了他的命。
事實上,在我準備逃離犯罪現場時,他一動不動氣息奄奄的樣子確實嚇到了我,我甚至用手去試探他是否還有呼吸。
他溫熱的氣息讓我有膽逃離,卻不敢多看一眼他的身體。
他會感到屈辱?憤怒?還是噁心?或是三者兼有?
我想知道,卻又害怕面對。也許會失去他,連朋友都沒得做。想想心裡都會抽痛。
但是,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演出結束就要回去,我該如何面對他?
告訴他:那晚的事,對不起。是我酒後亂性,請別在意。然後,讓他給我一頓胖揍,換回兄弟間的平靜,如同什麼也沒發生過。
或者,坦白:那晚的事,對不起。是我太魯莽,弄傷了你。但我真的喜歡你。這以後的事情,我無從,也不敢想象。
1月7日晚,我從廈門回到北京,正值期末考試前夕。不知道臺灣有什麼新舉措,兩岸關係緊張。
剛進寢室,我就被幾個兄弟圍住,聊起臺海局勢。這時,卓越推門進來,看了我一眼,放下東西就往外走。我叫住他,問他去哪兒,他說去文化藝術服務部買空白五線譜。我說正好我也要去那兒影印這幾天缺的筆記。
走到新琴房樓附近的僻靜處,我停下,面向卓越,卻看著地面,“那天的事,對不起”
後面的話,被他的笑聲和踹在我胸口的一記飛腿打斷。
拳腳落在身上,我在心裡嘆氣。不用再說什麼了,他的反應已經說明一切。我不想還手,是我欠他的,他那天一定傷得很重。
一拳揮過,我出於本能抬起手臂擋臉。他卻更加氣憤,屈膝踢向我的胃部,趁我彎腰捧腹的瞬間,一腳踢中我的臉。我用手去捂,血從指縫間湧出。
“那天晚上,你是認錯人?還是根本不在乎是誰?”
他竟然問我這種問題?我慢慢放下黏膩的雙手,透過眼前的紅霧看著他,狠狠摑了他一記耳光。手上的血甩在他的前胸,一個巨大的驚歎號。
“你當我是什麼?畜生嗎?”我一腳踢中他的小腹,“1997年10月1日起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規定:醉酒的人,屬於完全刑事責任能力人。”
聽了我的話,他踉蹌著後退,一臉愕然。
“在凱萊的洗手間裡,是不是你先吻的我?”我問他,明明是疑問句,卻是肯定句的語氣。
他不回答,一步一步走近我,揪住我的衣領熱烘烘的鼻血流進兩個人的嘴裡。
“唔我的鼻子疼死了”我輕聲呼痛,用力掐他的肩。
“嘶別碰我的眉骨”我再次低叫,又咬住他的嘴唇。
當晚,我住進復興醫院的單人病房。卓越那一腳,踢斷了我的左眉骨和鼻樑。
躺在病床上,我的臉腫得像個叉燒包,還是露餡的那種。
“你也太黑了,打人不打臉”我瞪著卓越那張完美無缺的臉,無比怨恨。
兩個人一回事 正文 11
章節字數:2465 更新時間:07…12…16 19:48
卓越 2004年1月8日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