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人在攻擊自己,戰鬥是從飛艇停泊的地方首先打起來的,進出停泊地只有南北兩條通道,在通道上來回巡邏的部隊也很多,如果是叛軍,他們又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重兵守衛的飛艇停泊地?自從受到偷襲,達呂上校的腦子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他不是不覺得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些太玄虛,問題是不光他的手下,就連一些眼尖的飛艇人員也發誓賭咒是受到自己人攻擊,這讓達呂不能不相信。只是巴贊這麼說,達呂雖然不服氣,也想不出用什麼話反駁。
“元帥閣下,達呂上校說的有可能是真的,他們恐怕真的遭遇到身著法軍軍服的部隊攻擊。”跟著巴贊元帥趕過來的法軍特魯瓦師師長迪克羅將軍謹慎地說道。
“將軍,您不要開這種玩笑,我們軍隊現在都在汨羅江,這裡除了達呂上校部隊外,就只有您的特魯瓦師了,難道是你的手下偷襲達呂上校嗎?”
巴贊元帥的話讓迪克羅皺了皺眉頭:“我的師一直在白水洞,這個司令官您是瞭解的,他們並沒有到這裡來。我的意思是達呂上校他們遭遇的是身著“法軍服裝”的叛軍偷襲。”
見巴贊元帥疑惑地看著自己,迪克羅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當到遠東的時候遇到了以前軍校老友第四師的格雷維將軍,在聊起遠東戰爭時,格雷維將軍曾經說過一件事情。元帥閣下,兩年前既一八六三年十二月,我們與英國軍隊在中國軍隊配合下攻佔了江寧,這事您是知道的。但在攻佔江寧時發生了一件遺憾的事件——英軍與清軍還有我們法軍在偽天王府內發生了一起內訌事件。事情起因極為簡單,無非是為了誰多撈取一些戰利品而已,這事說大不大,可是在當時在場的軍官已經將事情擺平時,突然有人在擁擠的天王府內朝軍官打冷槍,當場造成英軍高姆上校的意外陣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相信元帥閣下您是明白的。很遺憾,因為江寧發生的事情在我們與英軍及清軍中造成了極大的隔閡,這也許就是聯軍在湖口戰敗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元帥閣下請想一下,當時天王府已經被聯軍攻佔,掃蕩後周圍並沒有敵人,可這內訌是如何發生的?格雷維將軍一直懷疑此起事件是叛軍搞的鬼,他們有心挑撥我們與友軍之間關係,只是當時無法找到證據。”
“請等一下,迪克羅將軍,您的意思是當時那些叛軍裝扮成我軍偷襲了英軍,而今天他們再次偽裝成我軍偷襲了這裡?”
“應該是這樣。在湖口戰役中我們法軍損失嚴重,被叛軍俘虜至今未釋放的戰俘也有不少,他們要搞到我軍軍服並不困難,達呂上校他們遇到的應該是這些偽裝成我軍的叛軍。只是這些叛軍是從什麼地方溜過來的?如果不找出漏洞的話”迪克羅摸著下巴自言自語著。
“該死的!派出所有可以派出的部隊將那些叛軍找出來,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那些叛軍找出來!”迪克羅的話讓巴贊元帥不寒而慄,叛軍既然能攻擊距離前線四十公里的石門灣,那麼憑什麼他們就不能攻擊距離石門灣不到五公里的白水洞?望著周圍青黛的群山,巴贊元帥感覺彷彿每棵樹木後面都藏著一名叛軍士兵,他們正虎視眈眈盯著自己,隨時打算朝自己放上一次冷槍。這種想法讓巴贊渾身打了個激靈。
“迪克羅將軍,你馬上命令你的特魯瓦師嚴密搜查周圍山林,在我們腹地決不能允許有叛軍部隊活動!我現在就回白水洞,至於達呂上校您所要保護的飛艇在什麼地方?飛艇全毀了,而上校您卻活的很健康,很好,很好上校您是跟我回去接受軍事法庭審判,還是以什麼方式保留您作為一名軍人應有的榮譽,這由上校您自己決定。”總覺得有敵人在暗中瞄著自己的巴贊元帥再也沒有勇氣留在石門灣了,給達呂上校留下狠話後,巴贊頭也不會轉身朝山谷外走去,迪克羅將軍憐憫地看了眼達呂上校,什麼話也沒說跟著巴贊走了。走了沒幾步路,巴贊回頭看了眼自己剛才所站的位置,見達呂上校正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兩眼呆視著自己這邊,巴贊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再也不理會可憐蟲達呂,調頭筆直地朝前走去。沒走幾步路,後面傳來發瘋般地悽笑,接著後面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槍聲,槍聲在山谷裡久久迴盪著。
“溫普芬將軍報告,第一軍在進攻屈潭戰鬥中損失六百餘人,屈潭未攻佔費德爾布將軍報告,第二軍在進攻屈潭以南八公里的羅家山戰鬥中損失九百人,到今天上午為止,羅家山還在叛軍手裡。這是第三軍康羅貝爾將軍的報告,第三軍在增援第一軍時,於磊石山遭到叛軍軍艦轟擊,部隊傷亡六十餘名被迫後撤”
“夠了!夠了!該死的,為什麼沒有我想要知道的訊息?”巴贊猛地從椅子上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