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山道的法軍士兵在迎頭打擊下慌忙朝後面撤退,一邊撤一邊極力收攏兵力想要阻擊,只是他們還未站穩腳跟,在他們後面又響起了激烈的槍聲,逃的最快的幾名法軍士兵抽搐著栽倒下來,兩團火球在山道上騰空而起,耀目的紅光照亮整個山道,透過紅光可以看到兩路身著法軍軍服的隊伍正夾擊著中間散亂不堪的法軍巡邏兵。
楚天舒騰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衝到王石安身邊大聲喊道:“王隊長,迫炮朝南面山道上打!將敵人追兵壓制在山道里,掩護部隊轉移!”
支援炮兵分隊的戰士隨著他們隊長嘴裡報出的連串數字,迅速將迫擊炮炮口掉了個方位,一聲放,幾發炮彈拖著淡淡的白煙消失在空中,怪嘯著朝黑暗裡飛去。很快,南面山道上接連升起一團團火球,碎石斷枝在火球中飛舞,幾名躲藏著的法軍士兵撲倒在地,封鎖帳篷的三挺機槍掉轉了射擊方向,連連怒吼聲中,密集的子彈打的樹葉迸飛,塵土飛濺,活著的那些士兵畏懼了,死趴在地上不敢朝前再走一步。
“準備轉移!”
楚天舒看了下表,從四點三十第一聲爆炸響起,到現在為止只有短短五分鐘。見偷襲部隊在三分隊接應下已經從北面山道衝了出來,朝王石安揮了揮手,下達了轉移的命令。根據情報,在石門灣周圍駐紮了不少的法軍部隊,現在不過是因極度混亂使敵人無法摸透倒底遭到多大部隊襲擊,如果給他們反應過來,就要輪到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了。——不管任務有沒有完成,時間到了必須轉移,決不戀戰。——這條鐵的紀律讓突擊旅在嚴酷戰爭環境裡能一直生存下來。
各支突擊旅空降大隊分隊在山下會合後,在楚天舒率領下轉移了。離開石門灣,楚天舒心情十分舒暢。這次偷襲進行的極為順利,在支援炮兵分隊掩護下,一、二分隊端了法軍飛艇老巢,然後兩個分隊以一部牽制敵人,主力朝北路山道猛衝,在三分隊策應下順利衝了出來。戰鬥中一百六十多名戰士只有四人被流彈擊中,負了點小傷,卻並不影響他們跟隨空降大隊轉移。順利的戰鬥讓楚天舒走路的腳步輕快了不少,有種放歌一曲的衝動,只是這裡還是敵佔區,想歸想,付諸行動可不行。當空降大隊繞過蒼翠的山頭,後面天空猛地一亮,劇烈的爆炸聲從後面傳了過來,一股熱浪追了過來,讓空降大隊將士感到後背微燙了一下,接著後面接連響起連串的爆炸,石門灣陷入一片火海中,西方天空被熊熊火光映的通紅。戰士們顧不得欣賞自己的傑作,頭也不回鑽入無邊叢林中。
三月十二日,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暫時住在白水洞的巴贊元帥在一班隨從人員陪同下來到了石門灣。剛繞過山頭,眼前的景象讓巴贊張開嘴巴說不出話來。
原來停泊飛艇的地方現在還青煙裊繞,焦黑的地上隨處散落著鐵皮製造的飛艇吊艙殘骸,至於氣囊已經無跡可尋了。山道上血漬處處,西邊山道旁原來排列整齊的帳篷,現在少了許多,有的東倒西斜,還有的只剩下支起帳篷焦黑的架子了。石門灣飛艇人員住處,幾間茅屋矮了一截並且好象大了許多,仔細看才發覺茅屋下面的泥牆倒塌了,上面的茅草頂子塌了下來,給巴贊造成了茅屋更大的假象。到處迴響著傷兵的哀號,疲倦的法國士兵正在將陣亡者聚集在一起。眼前的一切讓巴贊元帥久久回不過神來。
“元帥閣下,糟糕之極,簡直是再糟糕也沒有了”警戒飛艇泊地的法國步兵團達呂上校接到元帥到達這裡的訊息後急忙趕了過來,無力地行過軍禮後,嘴裡喃喃地低聲嘟囔著。
“達呂上校,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巴贊極為不滿地怒視著面前達呂上校。
“元帥,凌晨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一支我軍部隊,大家都是自己人,我的手下也沒對他們有什麼防備,誰知道他們一進來就對我們進行了攻擊,並且焚燬了這裡的飛艇。受到攻擊後,我的團進行了頑強抵抗,可他們有機槍,還有大炮,全團在抵抗中陣亡七十八人,負傷二百五十四人。另外飛艇隊還傷亡了二十來人。元帥閣下,這實在太意外了!為什麼自己人會到這裡來進攻我們?這是那支部隊,實在是太混帳了!”達呂上校氣憤地辯解道。
巴贊朝達呂上校咆哮著:“達呂上校,你見了鬼吧?!難道你不知道我軍主力正在前線作戰嗎?除了迪克羅將軍的特魯瓦師,在周圍那來的什麼自己人?為了掩蓋自己愚蠢的錯誤,竟然找這種藉口來推搪,難到上校不認為您的藉口實在是太滑稽了嗎?”
達呂上校被巴贊訓的頭也抬不起來,對巴讚的痛罵達呂並不服氣,在凌晨的戰鬥中,他的手下真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