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嗎?
東面的梁子湖微微泛著波浪,斜飄的點點雨絲墜入青黛的湖中泛著幾圈波紋,激起幾點水泡。站在寒冷的綿綿春雨中,眼前遍地哀號著的傷兵讓佩雷爾與迪克羅將軍感到寒冷滲骨,鐵石心腸的他們心都碎了。
“司令官,康羅貝爾將軍派人送莫帕將軍求見。”
幾個人同時站住回頭看著從後面趕上來的年輕法國中尉。
巴贊眯縫起眼睛盯著中尉:“莫帕將軍?他不是投降了叛軍嗎?康羅貝爾不抱著他的中國情人享受,把這個喪失軍人榮譽的混蛋送過來幹什麼?!”
佩雷爾將軍在旁邊為莫帕說話了:“元帥,莫帕將軍是被叛軍割斷了與我軍主力一切聯絡,而我們無法援救他的情況下,在堅持了一晚無法突破重圍後,為了不讓部隊全員戰死才投降的。我想,他已經盡到了作為軍人應該盡的義務,司令官還是不要責怪他比較好。”
對佩雷爾將軍所說,巴贊不置可否,看了好一會兒中尉終於點點頭:“讓莫帕過來吧。”
沒多久,軍容不整的莫帕將軍出現在巴贊他們眼前。臉色灰白的莫帕一見巴贊猶豫地將手緩慢舉了起來想對自己的司令官行軍禮,可舉了一半見司令官看著自己的眼神實在不怎麼好看,又舉不下去了,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從內心講,莫帕並不想過來執行這個看起來很難完成的使命,司令官不久以前處決解放軍派來勸降的俘虜使者場景還歷歷在目,現在自己也做這種差事,可真難有什麼好下場。但為了五萬法軍身家性命,莫帕又不得不走這一趟。
“將軍,你的軍隊呢?你把二十一旅送給了野蠻落後的叛軍,真為法軍光榮的歷史書寫了光輝一筆啊!”巴贊瞧著面前的莫帕將軍,雖然心底一個勁說要冷靜,可一開口還是忍不住將積壓已久的怒火暴發出來。
莫帕額頭有冷汗滲出了,放在半空的手垂了下來。嘴唇哆嗦著無力辯解道:“元帥閣下,面前的敵軍他們既不野蠻,同時也不落後,他們的火炮數量比我軍多的多,步槍不光射程比我軍遠,射速也快許多。這些敵軍對待我們被俘官兵不打不罵,不能說他們野蠻啊。至於我的投降,我的部隊已經四天沒吃一點東西了,士兵們餓的連舉槍的力氣都沒有,何況彈藥也打光了,他們就是有力氣也沒有子彈可供他們使用,沒有子彈讓他們突圍這簡直是讓敵軍屠殺我計程車兵”
莫帕如同年老的婦人,羅嗦地替自己辯解著。迪克羅將軍見巴讚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趕忙打斷了莫帕的辯解:“行了,司令官瞭解你們的苦衷,不過莫帕將軍,你不是也被俘了嗎?怎麼又能逃回來?”
莫帕的身軀更加佝僂了,頭垂下好半晌才小聲嘀咕般道:“我是被解放軍釋放回來的。”
巴贊氣急而笑,手指著莫帕狂笑道:“哈哈你們聽!解放軍莫帕將軍竟然尊稱敵人是解放軍!你不是將軍!你是法國的恥辱!敗類!法軍曾經有過你這樣的將軍真是莫大的悲哀。”
被巴贊一通狂罵,莫帕的身子卻奇蹟般直了起來,頭抬起眼睛死盯著巴贊:“我是不是敗類事實可以說話,當我的軍隊在後面浴血撕殺,請求援助的時候,有誰援救過我?數萬解放軍圍攻我的三千部隊,可我士兵手中卻沒有彈藥,我的彈藥都到那裡去了?難道法國的英雄就是讓自己士兵無謂地送死嗎?元帥閣下,我今天過來不是跟您探討我本人是不是什麼恥辱、敗類,或者說是法軍的悲哀,我是奉解放軍指示給您送最後通牒來了。至於元帥您是否處決我,這我已經不在乎了。順便的,我在告訴元帥閣下一個“好”訊息,就在昨天,武昌城裡羅歇里奧將軍的第四軍已經向解放軍投降了。”
說著莫帕從衣袋裡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件遞到巴贊眼底:“我的使命已經完成,現在是關我的禁閉,還是處決我全憑元帥閣下一句話,不過我希望要是處決,能透過軍事法庭審判,不然元帥您回到國內不會有什麼人友好接待您的。”
莫帕後面說的巴贊他們幾個完全沒有聽進去,他們已經被莫帕剛才所說的話震驚住了。
羅歇里奧將軍的第四軍投降了?該死的,我還為了援救這個膽小鬼從湖南一路殺到了武昌外圍,就在自己距離武昌只有四十公里的時候,這個敗類居然投降了!巴贊腦袋裡一個炸雷接著一個炸雷接連炸響,震的巴贊兩腿有些發軟了。
佩雷爾將軍與迪克羅將軍彼此對望一眼,從對方眼裡,他們只看到了絕望。援救物件已經在援軍到來之前第一個投降了,而援軍現在也陷入重重包圍中。武昌的失陷不光是損失兩萬法軍這麼簡單,它還讓遠征軍徹底斷絕了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