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宇走過來問道。
池洪鑑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完了將電報遞給張新宇。“你自己看吧。”
張新宇疑惑地接過電報。“誘敵深入,聚而殲之?只有八個字,具體怎麼打沒有說啊?”
“呵呵,下去吧,我們回指揮部去。司令員的意思已經明白無誤的告訴我們了。要是什麼都說出來還要我們這些當領導的幹什麼?只要在部隊中派出傳令員不就可以了?要領會首長意圖才能當個合格的將領。張旅長要是想到主力部隊就要學會好好動動腦筋!”池洪鑑指了指自己頭開心地笑道。說完池洪鑑朝山下大步流星走去,一頭霧水的張新宇只好跟在後面。
指揮部中氣氛十分壓抑,幾個副旅長、營長苦悶地皺著眉頭大口抽著分配下來的香菸。自從解放軍攻佔溫州後,將近兩年時間,雖然各路敵軍過來不少,可沒有那路真正對溫州構成什麼威脅的,沒想到今天居然不戰就要撤出溫州了。
“孃的,我們營自從建立後什麼時候不戰就逃跑過?從福建打到江西,再從江西打到崇明,陸戰海戰老子統統打過,只有敵人在我們面前逃跑的份,沒想到今天倒是長見識了。”
“你小子嚷嚷啥?你委屈?老子還要委屈呢!他孃的,在二師幹得好好的,誰乘想跑到這種補充旅來了?說是副旅長手下還沒有你們一個營多。你們勝仗打了不少,老子補充旅還沒有開齋呢!唉,今後算是要看人家一輩子白眼了!”
“張副旅長您也別叫苦了,你們補充旅偶爾失敗一下沒什麼大不了,我們陸戰旅可就不同了。陸戰旅可是全軍精華之所在。這一敗唉唉!”
剛才還冷場的指揮部有人一帶頭,立刻熱鬧起來。補充旅、陸戰旅各級首長大倒苦水,並不是說戰敗很丟人,作為軍人,誰都知道世界上沒有長勝不敗的將軍,打敗仗並不丟人現眼。讓這些人洩氣的是自己將要面對的是解放軍跟外國侵略者之間第一場戰鬥,這麼光榮事情落在自己頭上自然是再榮幸沒有了。跟外國軍隊作戰,這是任何國家軍隊建立的原因。對接受讓中國強大、從此不再受外國欺負教育的這些新型軍人來說,更是自己義不容辭的神聖使命!可仗沒打自己先要將原來都城給丟了,不管怎麼想也覺得太丟人了。
補充旅張挺副旅長探過頭朝悶悶不樂的陸戰旅政委張剛小聲說道:“張政委,是不是我們聯合起來一起給首長髮封電報?請求首長讓我們在溫州跟這些紅毛番好好的幹一場!媽的,見人家打上門來了,撒開丫子就跑,那像一支人民軍隊?”
“別嚷嚷,我正煩著呢!既然首長要求我們撤離溫州,大家還是撤!哪那麼多廢話?!”張剛猛吸一口煙,眉頭鎖到一塊去了。撤離溫州壓力最大的不是這些營長、副旅長之類的軍事幹部,而是他這個旅政委!動員工作做了無數回,戰士們摩拳擦掌正等著跟外國鬼子好好幹一架呢!卻一聲令下調轉屁股向後走,以前教育不就白教育了?這麼大個彎子想要一時半晌讓戰士們繞過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讓他如何跟戰士們交代?首先張剛自己就無法接受。
張剛狠狠地將菸蒂在鞋底按著,死命揉了揉,彷彿菸蒂就是自己面前的敵人。
“旅長回來了!”
外面警衛員高聲喊了起來。指揮部中坐著的幹部全部站了起來,齊刷刷朝門口望去。到甌江邊視察敵情的池旅長跟張旅長前後腳走了進來。
“各位。”池洪鑑走到前面,將頭上帽子摘了下來,隨手摜在桌子上。也許走的有些熱了,池洪鑑奮力扯了下衣服,衣服上的扣子崩開,敞開寬廣的胸膛。“請坐。”
留在指揮部的幹部急忙各自尋找屬於自己的位置。一陣緊張的忙亂後,指揮部裡面平靜下來。補充旅張新宇旅長走到池洪鑑右邊坐下,有些疑惑地看著自信滿滿的池洪鑑。在回來的路上池洪鑑並沒有介紹下面戰爭應該怎麼打,他這個補充旅旅長可不知道這位首長心腹愛將到底打了什麼主意。不過這次保衛溫州是池洪鑑全權負責的——誰叫人家是陸戰旅旅長呢?他這個旅長相當於主力部隊師,只要看看他的幹部配置就可以了,上校當營長,中校當連長,少尉當班長,就連戰士至少也是下士。自己的補充旅最高軍銜不過中校,跟人家比起來差老鼻子遠啦!
池洪鑑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根本不管這個茶杯屬於哪個主人,大口喝了幾口。喝完了抹了抹嘴,掃視了一遍坐在座位上望著自己期待作戰命令的幹部。
“各位,司令員已經下達作戰命令了!”池洪鑑洪亮著嗓子大聲說道。
“怎麼說?是不是改變原來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