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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低頭彎腰透過交通壕到達山頂的何飛發現山頭上濃煙四起,一股山風吹來,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硝煙味,讓人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眼角不由自主地流下兩行眼淚。大山在顫抖著,何飛揉了揉眼睛一個前撲趴在觀察哨位上朝下望去。半山前沿陣地上到處都是一個個彈坑,黑煙從彈坑處翻滾著朝山頭撲了過來。透過濃煙,一團團火球接連升起,巨大的讓人耳膜欲裂的爆炸聲連成一條線,轟然聲如同天際落下的連串霹靂,讓人感到可以將每一次炮彈的爆炸從開始聽到結尾,聽清楚聲音的絲毫變化。這種感覺與避彈所裡所聽到那種沉悶得讓人壓抑的爆炸聲是完全不同的。何飛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像現在這樣猛烈的炮火他還從來沒有見過。

就何飛看到的,炮彈落點沒有什麼規律可言,東一發西一發落的漫山遍野都是,可這種沒有什麼規律可言的、盲目的轟擊卻讓他損失了一名班長,想想都讓何飛鬱悶到極點了。可惜敵人現在躲在江上,要是在面前的話,何飛一定用子彈好好慰問一下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

江中洋鬼子的軍艦正緩慢朝岸邊移動,左舷火炮發射後冒出的白煙將軍艦給裹脅起來,濃厚的煙雲讓人無法看清軍艦的真面目。

“炮兵呢?!炮兵都他孃的死到什麼地方去了!為什麼不給我狠狠地打!?”

看到鬼子軍艦囂張地對自己這裡猛轟,何飛不停拍打著地面怒吼起來。人家一個勁地猛轟,自己的炮兵居然睡著了,沒有一發炮彈打到敵人軍艦那邊去,何飛認為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讓人無法忍受的。

“連長,你看炮兵陣地”趴在何飛身側的錢小龍一手附耳在自己連長邊高聲喊著,另外一手指著右側山頭。何飛轉頭望去,左面炮兵所在山頭也有一股股煙柱正在升起,炮壘上空籠罩著黑煙,不時有碎石斷木飛舞起來。在四連陣地受到轟擊的同時,炮兵陣地也正經受著鐵與火的考驗。只是那些炮兵陣地比他這裡條件要好多了,那些炮壘頂部都用枕木、泥土加固了,軍艦上發射出來的炮彈對他們來說跟撓癢癢差不多。

四連陣地上敵人的炮火漸漸衰弱下去,而炮兵戰地所在山頭落下的炮彈卻越來越多。心中一直在呼喚炮兵快點反擊的何飛發現炮兵陣地上陷入一片可怕的死寂中。倒不是說炮兵陣地上沒有聲音,敵人的炮彈將戰地打的塵土飛揚,猛烈的爆炸聲不要說他這裡,相信就是湖口縣城內也可以聽的清清楚楚,何飛所理解的死寂是炮壘上沒有一個人活動,那些原本威風凜凜的火炮沉默著,對鼻子底下的敵人軍艦不發一言。見炮臺一點反應沒有,何飛簡直氣的要七竅生煙了。

英國軍艦在打了一陣,見山地裡沒有什麼動靜,火炮停止了猛烈地轟擊,軍艦呈一字縱隊沿著長江中線緩慢地朝湖口方向行駛過去。軍艦上的火炮隨意地將炮彈揮灑到南岸山地裡,只是不再像剛才那樣肆無忌憚,好像有揮之不盡的彈藥了。見敵人軍艦一一從自己眼皮底下駛過,何飛心裡別提有多窩囊了。他恨不得自己長上翅膀飛到敵人的軍艦上,不管是用槍還是用炸藥,只有將敵人軍艦繳獲或者炸沉了,才能消他心頭之悶氣。

“老劉,敵人軍艦已經進入最佳射程了,是不是打他狗日的?孃的,洋鬼子死到臨頭還敢東張西望,只要我的炮打響,這些紅毛番不死咱就不姓吳了。”

華山要塞的炮臺上,劉軍正一遍又一遍輕輕地扣擊著身邊有些泛綠光的銅炮,眼睛緊緊盯著江中正在緩慢移動著的軍艦。從劉軍的位置看出去,下面長江自己火炮有效射程內一字排列著十四艘軍艦,每艘軍艦拉開一定的距離緩緩移動著。桅杆斜拉著的索具上趴著幾個人影,正對著南岸的山林指指點點。

劉軍目視著正在緩慢移動的敵人軍艦,沉著地說道:“別慌,還不到時候。小吳,該打的時候我自然會命令你們開火,你可記著了,開火後要打的準,打的狠!堅決將敵人送到長江喂王八去!要是讓敵人毫髮無損地逃了回去,我可以饒你,司令可饒不了你啊!”

華山要塞炮兵營副營長吳家俊自信滿滿地表態道:“老劉你放心好了,咱瑤溪軍事學院炮兵科第一名決不是混出來的,這射擊諸元早就已經計算好了,只要你說打,咱就有信心將那艘最大的軍艦送給河神當祭品!”

作為分工,在炮戰開始後吳家俊要指揮要塞重炮連與敵人進行炮戰。吳家俊對自己學院中的成績還是很自信的,何況一年多戰爭打下來,他也撈到不少戰鬥,實際經驗也是很豐富了。

劉軍頭也不回,只是看著下面正在移動的軍艦,點了點頭道:“我也相信你有這個實力。咱可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