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過去。
包紮後,韓波嚷嚷著要下去,前沿他是一分一秒也無法忍受了。可徐永晉讓他一個人下去他又不敢,摸到前面來韓波已經覺得是幸運,現在捱了一下子,韓波總覺得下面的德國佬老早就注意到自己,從彈坑裡爬出去是需要暴露在外面的,那些注意到自己的德國佬還有不擊中火力消滅自己之理?前沿不肯待了,一個人下去他又害怕讓敵人給打死,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有人護送韓波下去,而這種人只有徐永晉最合適。可徐永晉認為自己沒有接到命令,不能冒然離開陣地,爭執了半天,當遠征軍飛機開始攻擊土坡下德軍,徐永晉將決不情願的韓波一腳從彈坑裡踢了出去。被踢了一腳,捂著屁股的韓波以創造三十八團百米衝刺的速度飛快從彈坑裡跑了出去。也許是韓波跑的太快了,快的下面的德軍誰也沒看到,或者天空飛機不停地轟炸讓那些德國佬自顧不暇,反正在韓波跑到連長那邊時,沒有一顆子彈追上他。
韓波是下去了,可到天黑,五連的晚飯並沒有因為司務長下了陣地而送上來——炊事班戰士都在前沿,沒有人在下面燒飯——,更要命的是,炊事班的水桶被一枚炮彈炸了個大口子,在人們發現時,水桶裡的水已經融入到黃土裡。沒有吃的,沒有喝的,韓波他們的日子自然十分難熬。沒吃沒喝不算,天黑後還總有三三兩兩的德軍士兵想要偷偷摸上來撈一把便宜,這讓戰士們神經一直繃的很緊。徐永晉感覺自己處在崩潰邊緣,聽到外面有人輕聲喊著自己名字。
“誰?我在這裡。”
“別開槍。是我,姜國華。”聽到徐永晉說話聲,姜國華找出聲音來源,說著從外面骨碌碌滾了進來。接著外面炮彈爆炸火光,姜國華打量一下徐永晉所在彈坑。“不錯嘛,比我那掩體舒適多了,我那邊怎麼沒有這樣彈坑?要是有,也不會總覺得要被人家打著了。”
“好小子,居然還沒死。”徐永晉咧著嘴衝姜國華笑笑。下午的戰鬥三十八團損失慘重,五連一半的兵力在戰鬥中不是陣亡就是負傷,戰鬥激烈的時候,徐永晉感覺其他人都死光了,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對付蟻群般爬上來的德國佬,這種感覺讓人十分孤獨。入夜,德軍進攻的勢頭漸漸低了下去,雖然騷擾不斷,戰鬥總算不再那麼激烈了,這時候徐永晉才發覺堅守在陣地上的並非只有他一人。現在姜國華的出現讓徐永晉心裡充斥著一股淡淡的安逸感。“什麼事情?”
“水有嗎?我的水壺早就空了。”
“沒有!沒看到我嘴巴都起泡了,我還想問你有沒有水呢。”徐永晉摘下空了的水壺,沒好氣地扔到姜國華面前。
“嘿,兄弟們,你們還活著?”為了心理安慰自己,避免下面的敵人透過聲音發現他們所在的位置,姜國華與徐永晉有意識將聲音壓的很低,可他們的說話聲還是吸引別人。
“呸!梁德忠你個烏鴉嘴,我還想活著回到家鄉當議員,哪那麼容易光榮在這裡?”
梁德忠嘿嘿笑了笑。“呵呵,你想當議員?你想當議員,我還想當市長呢。咱那小地方當個市長可比你們潯陽當議員簡單多了。”
姜國華壞笑道:“我說哥幾個幹嘛不想當元帥?沒聽人家說,不想當元帥計程車兵不是好兵嘛!什麼不好當,居然想當豬頭議員。”姜國華對投票表決透過參加戰爭的議員沒什麼好感。
“當什麼好兵?一將功成萬骨枯,那麼多士兵,能有幾個人當到元帥的?不要說元帥,就是將軍又有多少?我只想平平安安回到家,考大學,進工廠,娶個媳婦,生他幾個兒子,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好了。當然,如果能當個議員,以後咱也能事不關己投票讓別人送死,自己安坐在後面等著數錢好了。”
“好沒出息,真要這樣你幹嘛參軍?又沒有人逼著你非進軍營不可。”
“一言難盡啊!理想與現實之間永遠橫著一個不可逾越的鴻溝。”徐永晉大搖腦袋。“大家想過沒有?不管前面打的怎樣,最終出來收拾局勢的都是那些議員,是政治家。今天我們為了他們所宣揚的信念與別人打的屍山血海,咱們大家都是英雄,明天,這些婊子養的政治家又會說為了國家利益,必須要和這些敵人和好,要大唱友誼地久天長!英雄?到時候誰還記得你是什麼狗屁英雄?一想起漠北戰爭最後不了了之,我就害怕自己死在這裡一點也不值。我總在想,這樣的戰爭對誰有好處?德國和我們有什麼過不去的,明明可以透過外交解決,卻非要動用武力不可?要知道建國戰爭時候,德國前身普魯士可是給予我們很大幫助。至於土耳其,這個混蛋滿世界嚷嚷要建立什麼東土耳其斯坦,討厭是討厭,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