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你要沒接受過嚴酷的訓練,你能挺住嗎?”
“除了步槍和機槍,還有大小口徑各種火炮。榴彈、榴霰彈在你周圍爆炸,在你頭頂猛然炸開,彈片橫掃周圍有生命的或者是無生命的各種物體,你的鋼盔雖然有效,可它只能防備一定距離外炮彈碎片,不可能當敵人炮彈落在你頭上,鋼盔將炮彈反彈回去。我們的避彈掩體也不是萬能的,重磅炮彈若是落在上面,避彈掩體就是再結實,也只有崩塌可能,裡面有再多戰士,也只能增加活埋數量。你們誰要是不知道活埋是什麼滋味,將自己鼻子和嘴巴捂起來,嚐嚐吸不進空氣就可以明白了。在戰場上,除了子彈、炮彈可以奪走你們生命,還有罪惡的毒氣。那些毒氣可以燒傷你們喉嚨和肺部,讓你們窒息,痛苦的憋死。”
“下士,你說的我們都知道,打仗嘛,總是要死人的。只要敵人傷亡比我們大就成了,打槍打炮聲我們最近聽的還少了?這也沒什麼可怕的。”新兵的質疑顯得有氣無力,徐永晉說的可怕場景對他們來說還是有一定效果的,畢竟殺敵人是光榮的,被敵人殺死,任何一個沒有活夠的人在死亡面前還是會感到恐懼。
“沒什麼可怕的?你們也太小瞧戰爭了,戰爭豈能和你們在靶場的感覺相提並論?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年輕人!”梁德忠說著枕著手躺在了地上,將雙目合上了。
“你們懂得如何聽炮聲躲避炮彈嗎?你們知道什麼時候將防毒面具摘掉自己不會中毒?現在你們可以有兄弟般感情,整天聚集在一起,要是在戰場上也這樣,你們只能被敵人割麥子一樣掃倒,只有分散,才能最大限度保證活下來的人儘可能多一些。聽著,那種空中聲音很響,尖嘯著飛過來的重磅炮彈並不可怕,這些炮彈都是朝你身後打去的,只有給人很壓抑的、沉悶的聲音才是你需要馬上尋找地方躲避的炮彈,當你聽到這種聲音,炮彈將馬上落在你身邊,或者直接擊中你。和炮彈相比,機槍更可怕,當你聽到機槍子彈噝噝呼嘯聲,那些子彈已經從你身邊飛掠過去,很多時候,你被機槍打中,而子彈飛來的聲音你還沒聽到,這可是很致命的。要記住土耳其人並非廢物,而你們也不是不能被打死的。”
“下士,你跟他們說這些幹什麼?他們都是祖國的精英,是戰場上的英雄,我想他們並不需要你給他們指出戰爭是什麼東西。在戰場上永遠只有他們消滅敵人,而敵人是不會打死他們的。”梁德忠看著那些有些心不在焉的新兵,不知是在怪徐永晉多事,還是說這些新兵無知。
“德忠,話不能這麼說。”徐永晉面色鄭重看著梁德忠。“對他們嚴格要求是為了讓他們活的更長一些。現在跟他們說這些話,也是讓他們在戰場上能少死一個,這樣我們力量也就增加一分,不是嗎?你不希望身邊有人給你幫忙?”
梁德忠對這些總是以仇視目光看著自己的新兵一點好感也沒有,瞥了眼旁邊新兵,不屑地說道:“他們?他們別在我背後打冷槍就成了。”
“這是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是戰爭,相信到了戰場,他們就能體會到我們對他們嚴格要求是多麼必要了。小夥子們,我可以保證,只要我們連一到前沿,當天就有新兵會被敵人打死,我希望這些不幸的人不是在場各位。好了,話說的差不多,剩下的還是你們自己到戰場體會吧。解散。”
陸戰隊在卡爾巴拉捅的馬蜂窩讓平靜了半年的戰線再次進入激戰。土耳其人在卡爾巴拉投入第三集團軍,另外克雷斯指揮的第三、第十四師也離開了巴格達,朝卡爾巴拉過去。在卡爾巴拉的陸戰隊畢竟不是陸軍,和阿拉伯軍隊組成的聯軍在阻擊一段時間後陷入到苦戰中。土耳其人想要再演一遍克泰齊豐的奇蹟不太現實,現在陸戰隊編制內有三個戰車叢集,另外還有驍勇的阿拉伯騎兵在卡爾巴拉,任何想要從兩翼包抄陸戰隊的企圖,在戰車叢集和騎兵截擊下,最後只能以失敗告終。雖然敵人不能將自己包圍,可想要擊退敵人並且轉入進攻,靠陸戰隊實力又有些不足,發覺自己無法擊退敵人猛攻,陸戰隊只能要求陸軍給予陸戰隊幫忙。西方傳來的訊息讓這裡越來越緊張,有的部隊已經打點行李踏上了征途,徐永晉猜測自己所在部隊很快也要到卡爾巴拉去了。
猜測上前線與上前線是兩個概念。徐永晉將揹包收拾好,那些多餘出來的對他而言是累贅之物,對村莊裡阿拉伯人而言卻很實用的衣服、靴子、沒有發黴的點心為了減輕分量,這些多餘出來的統統送給了徐永晉在村莊裡熟悉的朋友。怎麼說這也是體現軍民魚水情的一種方式,又能讓自己走路時揹包裡減輕一些重量,何樂而不為?該送的送,該扔的扔,步槍該上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