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站姿,坐沒坐樣的戰士,那頭昂的好像一隻好鬥的公雞,訓起自己來就好像老子在訓小子,可這個不可一世的傢伙現在卻成了這麼一副窩囊樣,根本無法和同樣姓王的帶領徐永晉他們擔任第一任五連連長的王江林連長相提並論,這讓徐永晉看著就氣不打一處來。徐永晉這才想起對王連長來說,在到五連之前,和那些新兵一樣,他也沒有經歷過什麼是戰爭,以前擺出來的架子只是唬小孩的把戲而已。一想到自己居然被這樣一個連長整的好慘,徐永晉心裡充斥著強烈的報復慾望。
“起來!快起來!你是連長,你應該和衝鋒的戰士在一起,外面戰士正迎著槍林彈雨衝鋒,你怎麼能一個人躲在這安全的地方?你還像個連長嗎?給我起來!端著步槍衝鋒!”徐永晉又拉又罵,還時不時踢上連長兩腳。如果是平常,哪怕在訓練場上,徐永晉也沒那麼大膽子踢自己連長,可這畢竟是戰場,而且他還在道義上佔了上風,要是不乘機報復兩腳,徐永晉覺得這太對不起自己以前受的那些苦了。
“我負傷了真的炮彈炸傷了我的腿,我再也走不動了。”徐永晉拉的越用勁,王兆軍越朝壕溝壁上縮了過去,人曲捲成一團,嘴裡哆嗦著小聲替自己辯解,這時候王兆軍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一名上尉連長,而又打又罵的徐永晉不過是自己手下一名二等兵。
徐永晉低頭看了眼王兆軍雙腿,上面不過是留下一些沙土痕跡,還有不知在什麼地方被鐵絲網將軍褲掛開了幾條口子,沒有一滴血滲透出軍褲,看來所謂的炮彈炸傷王連長腿,不過是藉口而已,頂多他被剛才濺起的石塊砸在腿上,可這並不影響王兆軍繼續衝鋒——徐永晉頭上的鋼盔也被石塊砸中過,難道他可以以此為理由,拒絕衝鋒嗎?
徐永晉生氣地喊道:“胡扯!你沒有負傷,你不過是膽小鬼,讓炮彈嚇丟了魂而已!爬起來!像個連長樣子衝鋒!別想躲在這裡等待戰鬥結束!你沒看到嗎?連那些從未經歷過戰鬥的新兵都衝了過去,你卻躲在這裡,成何體統?!”任憑徐永晉怎麼喊,王連長好像打定主意就是不再繼續衝了,徐永晉拖著王連長的胳膊又吼又叫,拽著他,用力在他胸口揍了幾拳,拳很重,反作用力讓打人的徐永晉感覺自己拳頭都疼了,可對這個連長卻沒有什麼效果。“你個雜種,你不是讓我排地雷、抓俘虜、敵後偵察嗎?既然我能幹這些事情,你為什麼連衝鋒也害怕?!”
“什麼事情?為什麼不衝鋒!這位戰士,你有什麼權力如此對待一名軍官?!”
瘋狂了的徐永晉正拽著王兆軍上尉,把他頭不停撞向壕溝牆壁上,外面傳來一聲厲喝。徐永晉一抬頭,整個人傻住了。在填了束柴的壕溝上,一輛海軍陸戰隊的貂式戰車停在那裡,一名少校從掀開的戰車炮塔艙蓋處露出半個身子,現在正側著頭看著下面,扭在一起不成體統的徐永晉和王兆軍,那名少校在徐永晉抬起頭來時也呆住了,兩眼盯著徐永晉——他就是程明海少校。
陸戰隊騎兵部隊與阿拉伯軍隊揮舞著彎刀,吆喝著席捲戰場,戰地上戰士們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在炮擊後已經丟魂喪膽的土耳其人在遠征軍步兵、炮兵、戰車、騎兵協同猛攻下一個接一個轉身朝後逃,開始只是少數失去抵抗意志的土耳其人個人行為,轉眼間防線如同雪崩,轟然崩塌,腿長的撒開腳丫朝後狂奔,兩腳被嚇軟的只能舉起雙手期盼遠征軍不會殺俘虜。
徐永晉看到程明海出現在自己身邊,一時有如身墜夢中,有些難以置信。那麼大的戰場,遠征軍投入了十餘萬軍隊,能和姐夫在戰場見面,這簡直是大海撈針!可現在自己眼前的真的是他姐夫。程明海看到徐永晉也愣住了,雖然知道徐永晉就在這個戰場,而且今天配合他們戰車部隊進攻,可程明海一點與徐永晉在戰場上見面的念頭都沒想過,如果不是徐永晉抬頭看他,臉色急劇變化,程明海還認不出徐永晉了。將近三年沒見,徐永晉有了很大變化,原本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學生,現在好像種了半輩子田的莊稼漢,又黑又結實,而剛才手拽著上尉領子,好像拎著一隻小雞,雖然戰場上各種聲音十分嘈雜,程明海聽不清楚徐永晉都喊了些什麼,可從姿勢上看,國罵三字經應該重複率很高,這與他印象中的徐永晉差的太遠了。
“二等兵!你在幹什麼?!沒看到部隊已經衝上去了嗎?!”程明海最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嘴裡訓還在訓,可語氣大不一樣了。
“報告少校,這是我們連長,全連都衝上去了,可他不肯衝鋒,寧願躲在這裡當烏龜!”
“開什麼玩笑!軍官怎麼可能有孬種?”程明海撐著炮塔頂部裝甲,從上面爬了出來,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