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取得大捷妒忌咯?你哪個華字營真要紮起了,自己去打嘛,又莫得人阻攔你嗦!”
自己的大功受到別人質疑,楊鼎勳粗口很自然就暴了出來。
吳毓蘭與解放軍打過仗,他自然知道解放軍戰鬥力如何,楊鼎勳在這裡跳著腳嚷嚷,吳毓蘭好整以暇慢慢道:“少銘兄,別那麼激動嘛,你聽我說你在官亭不過千人,叛匪真要有數萬,壓也把你那些人壓扁了。斃俘萬餘蟊賊?連洋人都拿他們沒轍的叛匪,你不過千人,一天就能消滅了一萬多?難道那些叛匪是蠢豬,一個個排好了隊等著你殺?”
叛匪是不是蠢豬,楊鼎勳不知道,可他知道,自己在官亭的那些部隊真的打了一個大勝仗。
楊鼎勳才三十剛出頭,在加入淮軍之前,他又在兇悍的霆軍(湘軍鮑超部)當勇,並且因為作戰勇敢,升至遊擊,自然是個雷公脾氣。聽吳毓蘭意思是挖苦自己,若不是顧忌到總督大人就在上面坐著,楊鼎勳現在肯定要將老拳朝吳毓蘭臉上揮將過去了。
李鴻章見楊鼎勳氣的渾身顫抖,看樣子他的部隊可能真打了一個勝仗,至於勝利大小,這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在連串失敗過後,自己的部隊終於取得了一個勝利!
李鴻章擺手讓楊鼎勳冷靜下來,和藹地詢問道:“少銘,別那麼激動你剛才說跟我軍交手的是哪支叛匪?”
李鴻章詢問還是要好好回答的。楊鼎勳低頭抱拳道:“據那些俘虜交代,他們是匪第四集團軍獨立第一、二師所部官兵,叛匪頭子叫王飛越與餘劍。”
“王飛越、餘劍?”
“大人,這倆人不是湖北叛變的奸臣嗎?”
李鴻章點點頭。“正是此二人,聽說武昌封倆人當了什麼師長。”
“那麼匪獨立第一、二師應該就是投降叛匪的黃州、德安團練了他們不是隻有幾千人馬,幾時有數萬之眾了?”
錢鼎銘斜著眼,掃了下吳毓蘭,辯解道:“江南遍地蟊賊,難道就不能將抓來的百姓編入這兩個師裡麼?莫忘了,叛匪每個師都有一萬有餘。”
李鴻章走下大堂,望著外面漆黑的夜空,沉吟不語。
屋裡三人陪著李鴻章,誰也不敢說一句話,只能彼此用眼神交流。
李鴻章不知道在官亭突然冒出來的叛匪兩個獨立師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攻打廬州前奏,讓這些人試探一下廬州防禦嗎?真要試,用這樣剛投降的軍隊顯然不合適。一出師就打敗仗,對軍心影響多大,相信狡詐的邱明應該知道。
一想到邱明極為狡詐,李鴻章立刻又想到這是一個陷阱,針對他李鴻章的巨大陷阱。兩個獨立師戰鬥力很弱,邱明肯定是知道的,這時候還讓他們攻打官亭,是否想讓自己在得知勝利,頭腦發熱,就那麼急衝衝率領廬州主力去增援六安,而邱明所部埋伏在路上,打自己的伏擊。
李鴻章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圍城打援是叛匪拿手好戲,自己龜縮在廬州,那些叛匪一時難以下口,把自己引誘出來,在路上打他們習慣的野戰,對叛匪來說,顯然比強攻廬州更好一些。
可正因為邱明狡詐,也許他算準了自己不會上這個當,計中又藏了計呢?自己不增援六安,結果就是六安不保,潘鼎新全軍覆沒,讓廬州自己各部自上而下都沮喪不已。
一想到攻佔六安,李鴻章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真要攻佔六安,以邱明的實力,又何必如此大費周折?直接將主力開拔上來就是!只要邱明的主力到六安城下,以雷霆萬鈞之勢攻打城不高牆不厚的六安,自然用不了多大工夫就能攻下。
難道叛匪主力現在還沒集結完畢?這兩個獨立師是有意識送死,好讓自己疑心,不敢將六安城裡的潘鼎新接應出來?
想到此,李鴻章一個轉身,眼睛死死盯著楊鼎勳,陰沉著道:“少銘,你馬上派人到霍山、桐城、潛山、太湖一帶檢視,看看那邊是否有叛匪主力活動!”
“喳!大人,叛匪不都在六安,到那邊去檢視什麼?”現在安慶府大都在南方解放軍手裡,那邊抓探子本領很高,自己這麼急派人過去,不是讓那些探子跳火坑?楊鼎勳有些不理解總督大人為何如此緊張。
“不用多問!快去,讓那些人速去速回!”李鴻章顯得有些急噪,跟楊鼎勳交代完,又扭頭問錢鼎銘:“這幾天江寧探子有沒有什麼新聞?”
“自從上次探知叛匪四艘兵輪停靠於蒲包洲後,最近長江封鎖嚴密,無法與那邊聯絡上。”錢鼎銘搖了搖頭,說完,錢鼎銘又繼續道:“不過最近上海那邊洋人有不少謠傳,說是江寧叛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