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呢?徐參謀長在哪裡?”
張政委對院子裡的警衛員擺了擺手,警衛員連忙取了條毛巾遞給了胡師長。
看著師長擦臉,張政委解釋道:“你剛出去,徐文輝說要到西邊看看部隊是怎麼進攻的,他可比你走的路還要遠,沒那麼早回來。”
胡英凡停止了擦臉,看著張巖軍嘀咕道:“到西邊陣地去?有什麼好去的,南邊有槍有炮都上不去,西邊不過就那麼幾門迫擊炮,難不成就能衝上去了?”
“師長,前面到底是怎麼了?你們這些人都跑到前面去了,師裡總要有人照看,我是光聽槍炮響,就沒接到好訊息,你倒是說說看,這仗打成什麼德性了?”
“還能什麼德性?孃的,我要撤一批不會指揮的王八蛋!”胡英凡氣沖沖嚷嚷起來。“都他娘打的什麼仗?炮彈打了不少,可就沒看見一發炮彈落在城頭上!我們那些部隊喊衝喊的很響,衝了一半聽到城頭有槍炮聲,又稀里嘩啦朝下跑,要這樣也能攻下六安州,我就不姓胡了!”
“別激動,慢慢說,慢慢說”張巖軍見胡英凡說了些出格的話,急忙在旁邊給他降降溫。畢竟是師長,不是連長也不是營長,不能說一些太傷下面臉面的話,該有的風度還是應該具有的。
“問題都出現在那些方面?你慢慢說,我們在斟酌一下,看看是否能改進後迅速攻佔六安州,如果短期內無法攻下,我看還是迅速轉移比較好,我們的任務畢竟是佔領淮河一帶碼頭,阻止淮軍北逃路線,六安州並不屬於我們這次任務。”
“轉移?都打到這個份上了,怎麼能轉移!?”
胡英凡一聽政委說要轉移,馬上著急了。攻打六安州最積極的就是他胡英凡,政委開頭有顧慮,不過見自己很堅定,他也沒怎麼堅持。打了一半,現在又撤下來,不打六安州了。這事情給上面知道,前線局勢稍微有什麼變化,上面不抓模範第三師當典型才有鬼了!
真要走到這一步,主張打六安州最堅決的胡英凡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至於張巖軍,他事先提出過反對意見,不過是沒有堅持而已,相信上面最多也就給個警告,或者嚴重警告什麼的。
為了自己前途著想,雖然前面打的極為不理想,胡英凡也堅決反對將部隊撤下來北上。要北上,也得等到該死的六安州被攻佔後,才能繼續北上。
“政委,轉移是萬不可行的。就我觀察,六安州這裡的敵人決不止五千之數,著我看,至少也有一萬,而且這些都是淮軍精銳,是李泥鰍決不肯丟棄的主力中的主力。”
胡英凡剛才還在說部隊攻打六安州是如何糟糕,現在馬上轉變成繼續圍攻的堅定支持者——哪怕再糟糕,他也要將攻城進行下去。
“我們這裡一打,淮軍已經發現我第四集團軍動向,就是現在馬上轉移,繼續隱蔽行軍也是做不到的事情。何況六安州這裡有如此強大一支敵軍,我們北上切斷淮軍後路,他們要是橫著這麼一插,將我們補給線掐斷,你說說看,敵人要是以主力圍攻上來,沒有彈藥補給,我們在淮河兩岸又能支撐多久?不行!前面部隊決不能撤!”
“可是老胡啊,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任務是掐斷淮軍北撤道路,而不是與敵人在這裡糾纏不休。城裡的淮軍不管是五千還是一萬,他畢竟不是淮軍全部,主要的敵人可是在廬州!就算六安州里有一萬敵人,為了這一萬,放跑了廬州的十數萬,你認為這合算嗎?”
現在已經不是合不合算的問題了,而是如何將領導的責怪降低到最小程度。一萬多的解放軍攻不下來一座小小六安州,傳出去這都是笑話。胡英凡又如何能容忍別人嘲笑他?
“不!政委你考慮的並不周全。”胡英凡一邊踱著步一邊組織思路道:“圍魏救趙你總是知道的吧?廬州方面李鴻章在得知潘鼎新所部受到圍攻後,你認為他回拋棄潘鼎新嗎?潘鼎新可是跟隨他有些年頭的了,他現在要是拋棄了潘鼎新,淮軍其他將領必然想到以後戰局不利的時候,李鴻章也會拋棄他們,就為這一點,李鴻章也是肯定要派出援軍解救潘鼎新的。”
見張巖軍要說什麼,胡英凡擺擺手阻止張巖軍開口,他繼續說道:“何況現在進攻六安州的只有我們一個師,李鴻章要是知道這個情報,又發覺我第四集團軍主力部隊並沒有跟進——報紙上不說第四集團軍一部留在湖北掃匪,一部在大別山休整嘛!——他自然會想到集中主力到六安州吃掉我們,這個李鴻章也是很喜歡佔點小便宜的人。我看,在六安州這裡與敵展開決戰的可能並非沒有!要是這樣,我們現在就更不可以從這裡撤退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