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這麼好?”劉舜英有些不相信自己兒子寫的信。她一直認為兒子現在應該在部隊裡遭罪受,信上這樣寫恐怕是自作主張到部隊去的兒子有意隱瞞真實情況,安慰自己。劉舜英盯著徐倩,想要從女兒那裡得到贊同。
中國對同盟國宣戰後,徐永晉就吵著要參加軍隊,如果家裡不同意他就以絕食甚至離家出走來威脅,劉舜英雖然不想讓兒子參加軍隊,畢竟架不住兒子一個勁糾纏,加上徐永晉父親徐建國說作為一名中國人,當國家需要時參加軍隊不光是光榮和神聖的,也是應盡的義務,而周圍那些老姐妹以菲律賓戰爭和漠北戰爭為例子,說是參加軍隊風險小小的,榮耀大大的。劉舜英老姐妹所舉的這兩場戰爭每次中國都是動員了大量兵員,菲律賓戰爭,海上就死了一個,登陸後陸地作戰還沒打西班牙就投降了。傷亡數字自然小到可以忽略。至於漠北戰爭,傷亡數字自然不是菲律賓戰爭可以比擬的,但考慮到先後投入到戰場上軍隊數量,這個數字也不大。參加軍隊無非艱苦四年,從部隊退役後,回到地方可以繼續讀書,考大學還有分數照顧,要是不想讀書,而是想參加工作,別人找工作很難,退役軍人卻是每家工廠搶著要。做父母的總希望自己兒子能找到一個輕鬆、安穩、收入高的工作,有了好的工作,找老婆時就可以挑選人家,而不是被人家挑選,父母以後就是不在了,也不會因為擔心孩子而無法瞑目。
劉舜英害怕的是戰爭傷亡危險,如果真的風險不大,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她的那些老姐妹說過,危險越大,回報也越好。招兵廣告不是說了?
那個著名的“用不著害怕”廣告中說了,當兵有到留在國內和到外國兩種可能,留在國內用不著擔心,國內可沒什麼危險性;要是出國又分為去友好國家駐防還是到交戰地區,友好國家與國內一樣安全,也用不著擔心,要是去交戰地區你的部隊又分為野戰部隊和後勤部隊,後勤部隊因為有人保護,危險性不大,至於野戰部隊,上了戰場又有很大可能毫髮無傷作為英雄回國。如果負傷也分輕傷和重傷,輕傷自然用不著害怕,重傷還分醫的好,醫不好。如果醫不好都死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好與不好相比,好的可能性大,不好也分了死或者不死,不死的可能性大,最後發生不幸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劉舜英沒什麼知識,她只是覺得這裡面好象有些問題存在,至於什麼問題,這個她說不出來了。既然無法反駁,在兒子堅決要求參軍下,最後舉白旗的必然是母親,劉舜英只能紅腫著眼送兒子登上軍列。送是把兒子送去了部隊,劉舜英心裡的石頭卻更重了,她時刻總擔心兒子會發生什麼意外,幸好現在每個星期兒子寄過來的信都說他們如何訓練,士氣如何之高,連長如何體貼,讓劉舜英暫時不用擔更大的心。
“對了,小弟說他們在上個星期六乘坐火車南下了,以後寫信地址是三一五零信箱明海也在哪裡呀。”徐倩看了信箋上最後面寫的地址小聲驚訝地說了句。
“和明海一個地方?那他們倆應該能見面吧?招弟,你給明海去封信,讓他對你弟弟多關照一下,啊。”劉舜英一聽兒子和女婿在一個地方,馬上想到可以讓女婿照顧兒子。
“信可以寫,不過明海說他們那裡地方很大,裡面駐了不少部隊,可能一時半會兒還碰不上。”
“唉,不管碰得著碰不著,這總算有個指望。你弟弟一個人在外面,我這心裡總是放不下,怕他涼了、累了,是不是餓著了,別人有沒有欺負他。明海怎麼說現在也是個少校營長,我聽那些姐妹說這少校官可大著呢!讓明海留心下你弟弟,我也能放心些。”
“知道了。”徐倩明瞭後答應道。
劉舜英心裡只有一個兒子,徐倩心中不光惦記著弟弟,還裝了一個程明海。
程明海在去年八月透過考試,升為少校並且擔任他所在營營長,以前的營長調到其他地方當副團長去了。九月,程明海的步兵營離開永修雲居山到其他地方進行換裝,全營改裝成戰車營,而程明海也自然成為戰車營營長。程明海這一走,倆人就快要半年沒有見面。
徐倩擔心的是,從程明海寄來的信件中,她隱約總覺得他在給自己心裡準備。信件上說保家衛國乃男兒最偉大事業,只有經歷過戰火洗禮的才能成為真正的男子漢,現在既然中國宣戰了,作為一名軍人,何怕什麼馬革裹屍?海軍先遣艦隊已經離開了中國,擔負維護印度洋航運安全任務,在海軍動了後,下面緊接著就應該是陸軍,作為陸軍精銳,他對面前的戰爭只有義無返顧地迎上去大道理、小道理、沒有道理的話說了很多,總歸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