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伶俐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輕聲嘟囔著:“這個我怎麼知道呀?”
“要是沒意思他怎麼會穿身便服約你出去?我看人家是喜歡你。”徐倩肯定地說道。“伶俐,你對他是什麼感覺?”
吳伶俐臉紅的跟塊紅布似得,手指絞著衣角,頭也不敢抬起。小聲道:“他呀他是空軍英雄,全國人民都仰慕他,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報社記者,能有什麼想法?倩姐您就別問了。”
“我知道,人家說郎才女貌,剛才我也在窗戶那邊看到了,這個杜中尉長得是一表人才。”
“倩姐你說他很好嗎?”
徐倩點點頭,苦口婆心勸道:“好是好,可現在是戰爭時期啊!你可要好好考慮清楚,杜中尉是要上戰場的,上了戰場,能否全身離開誰也說不準。你還小,萬一發生意外,以後日子可有的難熬了。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後行才是。我不是勸你離他遠一點,你知道,我男人也在部隊,現在就在戰場上和敵人撕殺,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樣整天提心吊膽就是了。”
第二十二章二
“倩姐你為什麼找軍人?要是害怕在戰場上發生不幸,倩姐應該離男人遠遠的啊!”
“這怎麼一樣?我和你姐夫找物件時,還沒打仗呢!誰知道這戰爭說來就來了。”
“倩姐,我覺得軍人特別有男人氣概,特別正派,擁有正義感,讓人特別有安全感,要是能找個軍人,真是求之不得,只是人家是英雄,我又算什麼?高攀不起啦。”
朱鴻銘見兩個女人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忍不住上來催促道:“說什麼呢?伶俐你還不下去?!別讓中尉等久了對了,伶俐你問問中尉,這空戰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伶俐衝徐倩做了個鬼臉,略微收拾一下東西,急匆匆奔出了報社。
午後的陽光灑在大街上,天氣雖然有些冷,街道兩旁還是一片綠色,不象北方,一到冬天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大街上行人不多,現在是上班時間,市民不是到工廠,就是上學校,除了無所事事的家庭婦女,沒什麼人有閒心在街上晃盪。長江路雖然是潯陽主要商業街道,可現在街道兩旁商鋪、藥店、酒樓、茶館生意都不怎麼樣,那些店員夥計袖著手縮著頭躲在屋裡,對出去在空曠的街道上招攬客人沒什麼興趣,如果下午四點過後,這條街道景象自然又不一樣了。
穿了一習長袍,脖子上鬆散圍著條圍巾的張浩天緩緩漫步在街道上,懶洋洋地打量著有一年多沒回來的家鄉。和他上次到潯陽相比,現在街面上蕭條了不少,馬路上零星走動的除了很明顯是中年家庭婦女,就是一些六七十歲的老頭。這麼長時間了,張浩天就沒看到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年輕人。要知道,以前不管什麼日子,哪怕是春節,城裡人到鄉下走街訪友,這條路上也能看到一些年輕人。在街道後面隆隆轟鳴聲傳到長江路上,聲音不大,但顯得很單調,如遙遠之處發生經久不息的山崩,讓人聽了頭腦發暈。前面來了一個抱著一大堆用報紙裹著東西的婦女,低著頭急急擦肩從張浩天身邊走過,張浩天略讓了讓,在婦女經過身邊時,看到報紙裡包著幾雙鞋墊。
昨天杜申利在吃過早餐後急不可待離開了張家,把張浩天一個人丟在了家裡。對杜申利的去向,張浩天自然很瞭解:這小子在發揚軍人敢打敢衝精神,想要將物件問題速戰速決呢!對杜申利追求上那個記者,張浩天一點都不擔心,誰叫杜申利是英雄?自古美人愛英雄,如果你是英雄,只要稍微表示一下,不知有多少無知的女人還不急急忙忙投懷送抱!難道女記者就能免俗嗎?
離開家一天了,杜申利還沒有回來,張浩天常想這小子在石鐘山跟個女記者會如何如何。至於杜申利是否因為迷路,沒回來,張浩天對這點一點都不擔心,作為飛行員,要是東南西北分不清,自己在什麼位置不知道,那在天上只能等著燃油耗盡摔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認為自己記路能力很強的張浩天相信在這方面杜申利同樣不孬,真要發生什麼意外,杜申利只要亮出自己真實身份,連小偷也會幫他帶路的,又怎麼可能找不到潯陽有名的潯中校長家庭所在地?
今天張浩天感覺特別孤獨,爺爺到學校去了,十七八歲學生在戰爭到來後,顯得人心遑遑,他們總是希望能參軍,幫助國家消滅那些該死的敵人,女學生又整天嚷嚷著說是要給在戰場上的戰士寫慰問信,幫他們納幾雙鞋墊什麼的,替國家略表一點心意,而初中生整天盼望著自己快點長大,戰爭打的更久一點在泛濫的愛國熱情面前,學校教育受到極大衝擊,作為校長,張義朝不得不每天到學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