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的運輸,還有美索不達米亞這裡與中國截然不同的氣候,炎熱的氣候讓初次踏上美索不達米亞的外籍兵團遠征軍將士極為不適應,大量將士得了霍亂,因病喪失戰鬥力比戰場上傷亡的還要多,連指揮遠征軍作戰的總司令高明輝上將也病倒了。與疾病的搏鬥成了遠征軍最重要任務,在敵人與疾病面前,進攻不得不暫停。
二十旅的情況尤為糟糕,他們被土耳其人包圍在克泰齊豐,幾次嘗試突圍,都給佔了絕對優勢的土耳其人擋了回去,現在在土耳其人猛攻下,二十旅已經失去了突圍能力,全旅只能苦苦監守陣地希望外面的援軍能衝破敵人鐵壁,將他們救出去。全旅所有的補給只能依靠奪取了制空權的空軍給他們運送。只是空軍雖然盡了最大力氣,補給二十旅的速度還是趕不上二十旅消耗速度。而且空軍因為戰鬥機腿短,到達克泰齊豐後,無法長時間逗留,這就造成了運送補給的轟炸機每次到達目的地後必須以最大速度通場,將物資投下後趕緊跑回去,或者利用夜間空投,這樣的空投常常造成投下去物資中很大一部分投在了兩軍交戰戰場中間的無人地帶,或者直接投到敵人陣地上,讓嗷嗷待哺的二十旅將士只能乾瞪眼,大罵空軍都是些膽小鬼、賣國賊。九月十四日,遠征軍空軍部隊負責保障二十旅運輸的參謀給二十旅發電報,說是要乘作聯絡飛機到二十旅看看空投效果,在得知這位參謀真實身份後,二十旅旅長髮了只有九個字的電報:“馬上來!我要把你絞死!”於是害怕了的參謀藉口聯絡機飛行不安全,從此不再提到克泰齊豐考察空投情況。
唯一能讓大家感到略微寬懷的,就是飛機了,至少在庫特——艾馬賴戰線上空,遠征軍空軍擁有絕對的制空權,白天在飛機壓制下,土耳其人任何的進攻只能是留下大片屍體狼狽逃竄,只有晚上,飛機因為天黑看不到目標,這些土耳其人才能如老鼠一樣出來活動。徐永晉身後不遠的地方就是空軍前線機場,他相信這些土耳其人一定是發現了機場位置,所以才想攻破陣地,衝到機場那邊去,將機場破壞掉。這樣的嘗試土耳其人這些天已經做了好幾次,只是每次他們都被擔任防禦的遠征軍陸軍部隊所擊敗,而想要透過底格里斯河滲透到後方去的土耳其底格里斯河區艦隊又被英國底格里斯河分艦隊擊敗,到現在他們還無法得逞,只是搞的徐永晉他們疲憊不堪。
早上五點,東邊的天空露出了一抹絢麗的紅暈,過不了多少時間太陽就要出來了,相信今天的太陽又是一輪血紅血紅的殘日。猛烈的炮火打了一個半小時後,土耳其那邊炮兵打過來的炮彈漸漸朝遠征軍前沿陣地後方延伸。戰壕裡活著的戰士抖落身上塵土,全神貫注死盯著北面。漸漸消失的煙霧中,藉助天亮前那抹微光,密密麻麻的人影如同鬼魅從煙霧裡鑽了出來,潮水般朝三十八團陣地湧了過來。徐永晉看到後方炮兵陣地打過來的一發一零五炮彈拖著一道弧光落在潮水般人群前列,紅光一閃,炮彈猛烈地爆炸了,炮彈落點站著的幾名土耳其士兵如同玩偶般被炮彈炸的騰空而起,而附近的十來名土耳其士兵好象一截伐斷的木頭,直挺挺倒了下去。閃動的火光下,這場景就像徐永晉在遊走城鄉的草臺戲班子那裡看到的皮影戲。
大地震動,從土耳其步兵兩翼旋風般躥出大股騎兵,那些騎兵正飛速朝遠征軍陣地靠攏。這時,從遠征軍陣地上射出一排排機槍子彈,在黎明前籠罩在大地的黑霧中,機槍子彈如同一條條燃燒著的火鞭,抽打著衝上來的土耳其騎兵,嘶——嘶——嘶——砰!嗖——嗚——嗚——砰!三十八團所屬各炮兵分隊拼命將各種炮彈打到進攻的土耳其人隊伍裡。巨大的塵土柱拔地而起,鋼片在土耳其騎兵隊伍裡呼嘯而過,將一些倒黴的騎兵從戰馬上狠狠地撞擊下來,很薄的彈片切割了自己飛行道路上那些阻礙它們,讓它們不高興的肉體。原本隊形完整的騎兵部隊在機槍子彈和炮彈彈片肆虐下,混亂了,只是倖存在戰馬上的那些土耳其人還在策馬朝陣地猛撲過來。
徐永晉操起步槍,沉著地朝外面打著。敵人距離他至少還在六百米開外,沒有狙擊專用瞄準鏡想要瞄準這麼遠的人,難度可想而知,不過他手中步槍射程達到了三千兩百米,就是說在三千兩百米距離內,只要給子彈打中了,總是要給肉體造成損害的,千米以內可以致人死命。雖然六百米外不容易瞄準,可只要子彈蒙上誰,就算誰倒黴了。不光徐永晉將一發發子彈射到前方人堆裡,整條戰線和敵人接觸的遠征軍士兵都跟他一樣,能距離很遠消滅越多的敵人,那麼衝到面前的敵人也就越少了,這對他們堅持陣地自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至於子彈,這個自有英國底格里斯河分艦隊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