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飛行員滿意的看著張浩天衝到了自己的前面,向左一扳操縱桿,同時恢復油門到全滿;正在向右側滑的福克聽話的反身又是一個側滑,正好滑到張浩天的背後。2挺同步機槍同時吼叫起來,似乎要宣判張浩天的死刑。在最後的一剎那,張浩天拼死地向左猛扣操縱桿。這一個動作雖然挽救了張浩天的生命,但卻無法挽救鳶I。7。92機槍子彈如同鋒利的鐮刀,切斷了右側機翼主支撐元件,層壓木板碎片橫飛,右側上部機翼的外翼段和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機槍還擊中了引擎的右側,“雷神I”立刻噴出濃濃的黑煙,功率直線下降。
座艙裡的張浩天也掛了彩,一塊飛過的木塊在他的右手臂上切開一道口子,還好創口不是很深,他還能操縱飛機。鳶的方向舵和升降舵總算還有點反應,昏昏沉沉的張浩天勉強控制住平衡,但是想飛回基地已是奢望,他必須迫降。
福克飛行員還頗有些騎士風度,沒有再跟下來窮追猛打,只在天上瀟灑的轉了一圈以後,揚長而去。雖然被擊落總是不爽,但張浩天還是打心底裡佩服這個土軍飛行員。不過沒有很多時間讓他想這個,鳶I的高度在迅速下跌。由於引擎已經罷工,張浩天目前能做的只有維持飛機的平衡,並儘量保持機頭上仰
最後,鳶I以接近90KM/H的速度接觸上了一塊還算平坦的灌木叢。一陣劇烈的顛簸好玄沒把張浩天從座艙裡顛出去,他竭力控制著滑行的方向,試圖避開那些顛簸坑窪的地方。但是這只是張浩天的一廂情願,鳶I在經過100多米的滑行後,終於掉了一個巨大的水坑裡。張浩天的頭重重的撞在風擋上,暈了過去。
2號福克的後機身幾乎在片刻中土崩瓦解,失去了平衡的前機身翻著跟斗朝地面墜去,杜申利緊緊地盯著飛機座艙,希望能看見那朵象徵著生命的傘花。然而,直到前機身在地面化作一團火球,傘花也沒出現。“唉”杜申利忽然覺得心底浮起一種莫名的悲傷,不禁重重地嘆了口氣。拉起飛機,重新回到4000英尺高度後,他再次環顧天空,除了很遠的阿拉伯河上空似乎還有一架飛機在盤旋,其他的飛機都已不知去向。鳶的燃料已經不多,引擎也時不時地發出不正常的“喘息”聲,看來是返航的時候了。身心俱疲的杜申利一心以為大隊長和張浩天都已經返航,也沒多考慮什麼,直接掉轉機頭向己方的前線機場飛去。
前線機場的跑道終於出現在天邊,然而一直在苟延殘喘的“雷神”引擎也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熄火了。鳶的設計本身並不適合滑翔,因此失去了動力的它就和一塊石頭一樣筆直地朝地面墜去。杜申利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飛機保持在水平狀態,但是高度損失的太快,已經無法撐到機場了,必須就近迫降。好在機場周圍的地形都是比較平坦的灌木叢,他還是有機會的。手忙腳亂中,鳶重重的接觸到地面,又騰空而起,然後再落回地面幾次跳躍後,起落架終於和大地牢靠的粘在了一起,但是,滑行的速度還是太快。細枝碎葉噼裡啪啦的砸在機身和機翼上,聲音大的嚇人。一根兒臂粗的樹幹冷不丁的掃了過來,“哐”的一聲擊碎了風擋。促不及防的杜申利本能地舉起右臂保護住自己的頭部,一陣巨痛襲來,右手軟綿綿的垂了下來。“他媽的八成是骨折了”劇烈的疼痛讓杜申利一個勁直抽冷氣,不過這可比腦袋開瓢要好得多。
鳶I蹦蹦跳跳地滑出百來米,慢慢停在了跑道盡頭的空地上。前線機場上的人們和車輛圍攏過來,衝在最前面的是中隊長趙元良。杜申利費力的從座艙裡翻出來,勉強支撐著向中隊長敬了個禮,正想彙報戰況,卻被趙元良劈頭打斷:“大隊長呢?看見他了嗎,張浩天呢?”
“啊!!!他們都沒回來?!!”杜申利一陣頭暈目眩,再也支援不住,“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那麼大隊長呢?失蹤了還是陣亡了?
此時的大隊長正斜躺在一艘疾駛在阿拉伯河上的海軍炮艇上,頭和手臂都纏著繃帶,面色陰沉的看著水面,一言不發。他的金雕終於沒有逃脫賈巴爾的毒手。本來金雕已經脫離了戰場,完全可以順利返航。但身為大隊長的他卻很不放心自己手下的安全,因此他並沒有飛遠,而是在不遠處觀察空中局勢。令他惱火的是,己方的一架鳶居然擅自脫離主戰場(當然就是好鬥的張浩天),去追逐落單的福克去了,還在那邊用飛機耍特級,擺架勢結果使得這邊的戰局陷入嚴重被動狀態。“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特級白痴!”大隊長正在座艙裡發狠,後座觀察員忽然驚呼一聲:“敵機!!”一架福克歪著身子呼嘯著俯衝而至。
來得正是賈巴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