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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解放了巴士拉,我們將千年古城巴格達從殘暴的土耳其人手中解放出來,我們打到了摩蘇爾,解救了不幸被俘的戰友,消滅了整團整旅的敵人,土耳其人,德國人,奧匈帝國人,我們都跟他們交過手,而且擊敗並且消滅了他們,飛機炸不垮我們,戰車打不過我們,在美索不達米亞,只要聽到鐵血青年團來了,那些同盟國軍隊連抵抗的念頭都不敢有,一個個丟棄武器當了逃兵。可以說,所有軍隊中,戰功最大的,就是我們鐵血青年團!”
慷慨激昂的說完最後一個字,徐永晉突然感到後背一陣冰涼。自己今天是怎麼啦?怎麼將幹部在軍人大會上的講話,全篇照搬,對父親陳述了一遍?要知道,戰場上的一切跟自己所說的可是存在極為巨大的差距。不錯,三十八團是取得了讓世人矚目的戰績,可三十八團付出的代價,那也是其他部隊所無法承受的。
同校好友迪迪就死在自己懷中,注重儀表裝飾,總是笑咪咪的五連第二任連長周慈寧為了掩護新兵,讓炮彈炸的屍骨無存,同班同組,關係好的跟親兄弟一樣的壽雲國讓土耳其人打死,張保華被炮彈炸成重傷,救助無效身亡,矮小的福建人馬沈被敵人挑來了肚子,腸子流了一地,當場慘死。自己訓練的新兵楊榮國讓炮擊和毒氣嚇的發了瘋,給炮彈炸的四分五裂,還有李廷貴,也是死在自己面前想起一張張活潑的面孔,就這樣離開了人世,徐永晉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自豪的。他如何去見迪迪的母親?同班學友高明被流彈打死了,張小波成了從此在女人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的殘疾人——真是生不如死——他們的家人自己又如何面對?——他們都死了,或者變成了怪物,只有我運氣好,屁事沒有回來了。這話自己能說嗎?
痛苦的死亡,正義的事業,兩種觀點在徐永晉腦子裡彼此衝突,一會兒這邊佔了上風,一會兒另外一邊又佔了上風。徐永晉被這兩種觀點折騰的要發瘋了,他開始羨慕那些頭腦簡單的傢伙,那些人什麼都不想,人家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頭腦簡單不也是一種幸福?哪像自己現在這樣,都快要神經分裂了!
徐建國並不知道自己兒子腦子裡突然交織著罪惡的戰爭和正義的事業,兩種觀點衝突。他關注的是兒子所說自己團隊的豐功偉績。以前兒子的安危讓徐建國擔心受怕,可現在兒子一點毛病也沒有,活生生坐在自己面前,自己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小弟,你們團這麼厲害,你有沒有得到什麼獎賞?勳章活著獎章哪怕是獎狀也成。”
徐永晉猶豫片刻,緩緩搖了搖頭。
“哦沒關係,只要能平安回來就是最大獎勵。”
話雖如此,可誰都能聽出徐建國話語中透露出來的深深的失落感。
徐永晉歉然看著父親。實際上在他挎包中,安安靜靜躺著一枚銀質的二級紅旗勳章——這是表彰徐永晉第一個衝進摩蘇爾,將中國國旗插在了摩蘇爾政府大樓上的英雄行為——一枚勝利獎章,一枚美索不達米亞戰役紀念章,要是將勳章和獎章別在胸前,徐永晉走到任何地方,人們都會以崇敬的目光看待他。之所以沒有跟父親說出真實事情,除了自己參加的戰爭,到底是正義還是罪惡,讓徐永晉想不明白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當然,這個原因他是不會對父母說的,就是說了,相信父母也無法理解。
“讓爸爸失望了。”
“這沒什麼,活著比什麼都強上百倍。只要你能平安歸來,我和你媽都很開心。對了,你先休息吧,我到報社去一趟,跟你姐說一聲去。”
說著,徐建國站了起來。
“爸,我也有點事情,想出去辦辦”
徐建國見兒子站了起來,將挎包背上,急忙擺了擺手:“別忙,先在家裡休息,你媽去買菜,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要是看你不在家,你媽會急壞的。”
“我真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按照規定,回到家要先到地方武裝部報到”
“什麼事情那麼重要?你不是有七天假期?慢慢來好了。報到的事情下午去也沒關係。等著,在家等你媽啊”說著徐建國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將徐永晉一個人丟在了家裡。
徐永晉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父親是個普通老百姓,他根本不明白軍規對一名軍人來說,是如何重要。不遵守軍規,那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回家不報到,說起來是小事,可這小事也夠關自己禁閉的了。
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徐永晉眼眶一熱,有種液體從眼眶裡不受控制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