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飛行員之間的賭博,杜申利興趣不大,海軍航空兵錢是不少,可那些錢杜申利還想節省下來娶媳婦用,在最近的信件交往中,吳伶俐已經答應他,當杜申利下次回國的時候,她將正式進杜家的門。杜家很有錢,杜申利是英雄,給英雄娶媳婦自然要隆重一些,要三大姑、六大姨、戰友、同學、鄰居全請來,按照杜申利家鄉習俗,結個婚酒席就要連擺七天,開支自然不小,對杜家來說,這算不得什么。可杜申利以為花家裡的錢沒什么意思,他要向世人證明,杜申利並非空中霸王,他還是很能賺錢,會過日子的好好男人,並非吃家裡、用家裡的二世祖。有這樣的雄心壯志,杜申利自然要精打細算,跟個守財奴一樣,不許別人動自己一分一毫了,到現在杜申利都對幾個月前,那群壞痞子在雲仙樓陷害自己耿耿於懷,那一次他可是損失了一個月的薪水,那些錢足以讓杜申利辦上好幾桌酒席了!
對發生意外,掉下去再也上不來,杜申利對這個倒並不在意,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會被敵人擊落,或者自己駕駛的飛機會拋棄他。杜申利認為自己是命中註定要成為大人物,怎么能剛有點出息,老天就將他收走了?只要膽大、心細,你就能長命,要是畏首畏尾,前怕虎後怕狼,你就是躲在家裡,也可能會讓天上掉下來石頭一下子砸成稀巴爛——越怕鬼,鬼越可能找上門。
穿著飛行夾克的杜申利下到機庫,走到停在起降機邊自己那架描繪了張開血盆大口豹子頭的海冬青II型戰鬥機邊上,很是愛憐撫摩著機身。和旁邊那些海軍飛機不同,那些飛機都塗著藍綠相間迷彩條紋,而杜申利的海冬青II型戰鬥機卻是銀白色,現在在機庫裡,機身看起來不那么顯眼,要是拉到露天甲板去,在陽光照耀下,銀白色會晃花人們眼睛的。
銀白色的飛機看起來很漂亮,不過在海空上作戰,這未免太引人注目了點,不比藍綠色塗裝,從上面望下去,飛機和大海顏色沒什么區別,不是特別注意,很難將飛機與大海分辯出來。自從落在華山艦開始,總是有好心人“提醒”杜申利,為了安全,把飛機塗裝改了。可杜申利卻覺得別人都是難看到極點的藍綠色,只有自己飛機是漂亮的銀白色,這剛好表明自己與眾不同,很符合他追求個性,體現自我的心理。對那些“提醒”杜申利不過當耳旁風,杜申利是少校,官銜並不低,他要倔起來,一般人還很難勸得了他,於是雖然誰都覺得杜申利這樣做以後會吃大苦頭,可他自己都不在意,別人也只好隨他去了。
“少校,您來啦?”滿臉汗水的機械師聽到有人靠近飛機,從機腹下鑽出來見是飛機主人來了,用滿是油汙的手背擦了把臉,卻在臉上留下幾條黑亮的油汙,咧開嘴衝著杜申利微笑。
“辛苦您了,霍夫曼軍士。”杜申利拍了拍機身:“我能在天空自由翱翔,這全是你們機械師的功勞。”
“瞧少校您說的,這是我們應做的事情。”霍夫曼衝著杜申利憨厚地傻笑著,站在杜申利身邊,也拍了拍飛機,感慨地說道:“這架飛機有著驚人的速度,小得讓人不可思議的轉彎半徑,少校,這是我見過最棒的戰鬥機了,海軍航空隊裡沒有一架飛機能跟您的飛機媲美,能為少校您服務,這是我的榮幸。”
霍夫曼是日耳曼族,不過他並不是中國現在對手的後裔,而是瑞士裔。他的父親早在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就離開瑞士,到中國開辦鐘錶店,或許是家庭影響,在精密機械上,霍夫曼遠比其它機械師更精通。當杜申利加入華山艦後,為了好好保護這個歸屬了海航的空中寶貝,在華山艦艦長江仁輝海軍上校干預下,霍夫曼作為全艦最好的機械師,派到杜申利身邊,全權負責杜申利的海冬青II型戰鬥機保養事宜。
“軍士,我上次跟你說的,有關機槍問題,不知您是否搞好了?這裡不是訓練場,聽說義大利人在羅得島有那么幾架飛機,我們隨時都可能跟敵人在空中相遇,到時候要是因為機槍問題,無法取得戰果,那就太遺憾了。”
“少校,機槍稍微調整下就可以了,沒有任何問題,不過發動機卻很麻煩。少校您的這架飛機以前是空軍的,這種飛機海航從未裝備過,也就不可能有同型發動機,這種吉林航空動力集團的“暴風”I型8缸V型液冷引擎和海航大多數戰鬥機裝備的柳州航空動力集團的“雷神”II型9缸汽缸旋轉引擎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二者之間不能替代,“暴風”引擎額定功率達到260馬力,而“雷神”引擎額定功率卻只有170馬力,可暴風引擎要是出了不可修復故障,我們這裡連替代的都沒有,空軍是不會提供發動機給海航的,如何延長戰鬥機壽命,這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