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身上挪開,王林斌很好奇,明明是敗軍之將,那些人在一個滿臉兇相的將軍帶領下,又有什麼好趾高氣揚的。
和王林斌對那些敗軍之將不屑一顧相反,巡洋艦隊司令章騫少將卻親自等候在舷梯處,面帶真誠的微笑(並非那種勝利者才會有高傲的,好象是高高在上向下面萬眾施捨般的笑容)迎接俘虜的到來。等帶頭的被俘將軍上來,章騫還上前與俘虜握手,用王林斌聽不懂的——他猜測是德語,因為那個被俘將軍用同樣嘰裡咕嚕的話,很是強硬回答章騫——和俘虜聊天!
王林斌在人群中見到巡洋艦德語翻譯,彷彿抓到了寶貝,一把將正聽著章騫和被俘將軍交談,自己卻插不上口的李落墨中尉抓了過來:“落墨,他們在說什麼東西?”
李落墨正聽著雙方交談,不留神讓人抓了過去,心裡老大不願意,剛好發火,見抓自己的是新上任沒兩天的聯絡參謀王林斌少校,在王少校旁邊,艦隊副司令歐陽上校冷眼看著自己,這火是沒法發了,尷尬地說道:“王少校,將軍不過和他們隨便聊聊。”
“我知道他們在聊天,都聊些什麼?”
“哦,司令員對他們說,他們已經保全了體面,在戰鬥中做的非常出色了,司令員保證他們的榮譽不受侵害,讓他們得到符合他們身份的待遇。”
王林斌撇了撇嘴:“就這些?我怎麼聽著那個俘虜——是霍爾蒂將軍吧?語氣很強硬,好象很是不服氣的樣子?”
“沒錯,是霍爾蒂將軍,霍爾蒂將軍剛才說要不是他們最後兩枚能發射的魚雷全打了出去,他們是決不會投降的。”
“倒驢不倒架,誰稀罕他投降?要是不投降,我們剛才一通亂炮就將他炸到海底喂王八。”
李落墨陪著王林斌乾笑兩聲,心裡卻想,剛才那霍爾蒂已經說了,你們肇慶號不管不顧靠上黃島號,幫黃島號救險,對亞得里亞號來說,這簡直是絕佳的靶子,要不是軍艦進水嚴重,露天建築被炸的一塌糊塗,無法將魚雷補充進發射管,你們肇慶號非中幾枚魚雷不可。這些話李落墨是不會對王林斌跟歐陽鐔說的,但他明白,就司令員的性格,對敵人他很仁慈,對自己人卻要求的再嚴格也沒有了,黃島號和肇慶號這次不服從命令擅自行動,並且還造成很大損失(不是人員方面,而是軍艦),司令員是非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不可了。
當霍爾蒂和他的那些好象好鬥公雞一樣高昂著腦袋的手下,被安置到舒適的住所時,剛才還笑容可掬的章騫少將,一轉頭對著那些艦長馬上面帶嚴霜,召集大家到他的會議室召開臨時會議。不出李落墨意料,在臨時會議上,章騫少將把艦隊副司令兼肇慶艦艦長歐陽鐔上校、黃島艦艦長白嗣閿上校罵了一個狗血噴頭,手指頭都要點到兩位上校鼻尖了,唾沫星子濺了他們一臉。
歐陽鐔還好,他和章騫很熟,知道章騫對事不對人,自己違抗軍令是有的,只要不吭聲,低下腦袋做出一副虛心接受的樣子,這事就算過關,以後屢教不改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再訓斥一頓。
白嗣閿可受不了章騫的痛罵,他白嗣閿是什麼人?他可是在上面大有背景——而不是像章騫這樣,後臺老闆早就入土為安——之人,這輩子他白嗣閿服過誰了?何況白嗣閿認為自己並沒有錯誤,在戰鬥中,他的黃島號讓亞得里亞號巡洋艦上150火炮敲打了幾下,看亞得里亞號不能動了,上去報復一下又有什麼錯誤?要說錯誤,那也是瞭望兵實在無能,竟然沒有發現敵人對自己軍艦發射了魚雷,害得他白嗣閿連躲避動作都沒做,要追究責任,應該追究瞭望兵的責任,至於白嗣閿白艦長,他要“負我該負的責任”——所謂責任,不過是沒有發現自己的瞭望兵注意力太不集中,這屬於有些麻痺大意,是意外,承擔一下無關重要的領導責任而已。
白嗣閿這種態度自然討不了好,他忘記了,至少在現在,這裡一切都是章騫少將說了算。到最後,章騫宣佈在回港之前,暫時解除白嗣閿黃島號輕巡洋艦艦長職務,讓他在迪化艦的禁閉室好好反省下自己錯誤,至於以後如何處治,那要等回到軍港後,由遠征軍總部來決定。
至於歐陽鐔,鑑於歐陽鐔認識錯誤態度比較好(光低頭不停喏喏稱是了,不頂嘴態度自然很好),章騫當時就宣佈了關於歐陽鐔的處治:嚴重警告處分。凡是警告處分,不管是一般警告,還是嚴重警告,甚至留職檢視警告,只要還在原來職務上幹著,這警告也就無關痛癢,嚴重程度就跟蚊子咬一口沒什麼兩樣。
和宣佈處分一起的,還有因為俘獲了亞得里亞號巡洋艦,連帶的一些任命,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