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給點掌聲好不好?!”什麼時候該鼓掌,什麼時候該停,掌聲節奏如何把握,是該短暫的鼓掌,還是長時間的掌聲,或者經久不息的雷鳴,如果想要學習鼓掌的藝術,可以到宣武門這裡親身體會。
佩著海軍上校軍銜的王林斌面帶微笑坐在皇城根下一堆耀眼的將星邊緣,跟著眾人,看著臺上表演,在認為必要的時候拍著巴掌。
臉上帶了微笑,心裡卻像灌了黃連湯。
延續五年的戰爭終於結束了,去年,準確的說是一九一八年的九月,為了掩護美英聯軍在法國西部加萊地區先發動的登陸作戰,中國遠征軍主力艦隊會同美英艦隊,在大西洋與德國公海艦隊展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海戰,雙方光出動的無畏級戰列艦就有六十艘之多,還有眾多的戰列巡洋艦、航空母艦、裝甲巡洋艦、輕巡洋艦、驅逐艦、潛艇、魚雷艇,眾多的軍艦讓大西洋變小了,海洋成了沸騰的餃子鍋。不光是軍艦,海洋上空還佈滿了雙方的飛艇、飛機。主戰場在北海,其他地方,在比斯開灣、加的斯灣、地中海,協約國的海軍,與同盟國海軍,準確的說,是德國海軍,展開了一系列的戰鬥。
這實在是一場讓軍人熱血沸騰的海上戰役,作為軍人,王林斌能趕上這場戰役,他的運氣實在不錯,雖然他是在輔助戰場,但他戰果輝煌,總結戰役時,已經有人給他透底,他在上校晉升少將的排列序位上,已經從百名開外,前進到前二十名了。想想看,按照正常升遷順序,或許在二十七歲之前就能戴上將星!如果一切順利,按部就班,一步一個腳印,到四十五歲左右,他就能“混”成個上將了。這當然是在理想狀態下,事實上,這個世界沒一樣事情是“理想”的。
他王家錢是有那麼一些的,但錢算什麼?錢再多,最後不過是一個符號而已。權就不同了,有了權,你想讓誰笑,誰就會笑,你想讓誰哭,他就一定哭。錢無法買來權,可權卻能帶來錢。
這個世界土財主很多,可那些土財主卻是除了錢什麼也沒有的乞丐。有權就不同,別看說起來有權者乃是為公民負責的公僕,那也就是說說而已,“公僕們”掌握了國家暴力機構,擁有宣傳工具,既可以順應民意,也可以顛倒黑白。
“民眾是盲目的,愚蠢的,哪怕再低劣的謊言,重複一千次,他們也會相信。”說這話的是一個讓王林斌討厭,卻又不得不依附的人。就這句話而言,王林斌認為那人並未說錯。事實已經證明,這是一句多麼真的真理了。
不是嗎?在章騫指揮下,遠征軍海軍艦隊接連取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成功計劃、奧特朗托海戰、阿雅克肖灣之戰、聖文森特海戰,這些戰鬥中,哪一場不是由章騫指揮的?在章騫的戰果裡,有無畏艦、前無畏艦、航空母艦、戰列巡洋艦、巡洋艦,再怎麼說,取得輝煌戰果的章騫,也要比在北海之戰中,旗艦不過中了一發德國380mm炮彈——炮彈落在X炮塔上——就掛著“我艦著火!”的旗號,逃之夭夭的方上將要高許多。可現在章騫成了自絕於人民的臭狗屎,那個方上將呢?
王林斌瞥了眼下面,海軍上將方伯謙正津津有味看著演出。正是這個人,畏敵如虎,膽小如鼠,佔盡優勢的海戰中,他第一個跑了,事後卻出來發表演講,來說海軍打的如何英勇!海軍自然打的英勇,但不包括方上將,要不是歐陽將軍用自己生命爭取來的時間,北海海戰就算能勝利,那也不知道還要付出多大代價,更何況要是讓公海艦隊出現在加萊,會發生什麼事情,實在無法想象。
歐陽欣死了,他運氣不錯,作為一名軍人,雖然沒死在最後一顆子彈上,但也死在了最後一戰,他以自己和一條戰列艦為代價,換來了公海艦隊主力的覆沒,他死後也倍享哀榮,整個國家給他下半旗致哀。要是方伯謙未逃,擔任戰列艦分艦隊司令的歐陽欣將軍恐怕也不會死,畢竟多條主力艦,司令官在身邊,一切又都不同。可“共和國是個法制社會,什麼都講究個證據,誰能證明我方某人臨陣脫逃?證據,請拿出確鑿證據!沒有證據嗎?那我只負我該負的責任。”
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可那種確鑿的證據,卻根本不存在,面對如此一個高階將領,海軍軍官只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而那隻蒼蠅,日子也繼續過的很滋潤。
章騫死了,他的死實在太冤枉,也太窩囊。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一個“法制社會”,卻讓一名中將死於莫須有!什麼都要證據,可對章將軍,所謂的證據卻靠邊站了。
章騫之死,死於官場鬥爭,而王林斌,卻是給將軍對頭提供彈藥者。可以說,雖然王林斌並不想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