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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部分

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幸好投入偷襲的不光是這些沒怎麼和德國人交過手的游擊隊員,還有二十來個傘兵團的將士。槍聲一響,照明彈還未升到最高點,人群中的傘兵團將士已經不再刻意藉助地形隱蔽身軀,幾個戰士跑向剛才還在挖戰壕,現在茫然直起身的德軍士兵,更多的戰士提著手槍朝橋頭的機槍陣地奔去。

遠處沉悶的隆隆炮聲下,清脆的手槍射擊聲分外刺耳,

“衝啊!殺啊!”

傘兵團戰士的行動,給那些游擊隊員提了個醒,那些法國游擊隊員只是遲鈍片刻,接著跟著傘兵團的將士,亂哄哄湧了上去,戰場上中國人與法國人的喊殺聲響成一片。

噼噼啪啪,先是零星幾聲,接著各種輕武器射擊聲爆豆般響起,無數的子彈在空中掠過,只留下一抹淡淡,迅速消失的痕跡。

掛在天空的照明彈還未熄滅,游擊隊畢竟不是正規軍,傘兵團將士們在衝鋒時,將隊型拉的很散,而那些游擊隊員卻喜歡聚集在一起,或許他們以為人多些,心底更有些安全感。

橋頭站著的哨兵剛開了一槍,低著頭拉槍拴時,幾發子彈重重擊打在他身上,那個哨兵好象一截被伐倒的木材,在彈雨中頹然摔倒。

機槍陣地上,那些趴在沙袋上打盹的射手被淒厲的槍聲所驚醒,剛爬起來,將機槍支好,還在瞄準撲上來的人影,傘兵團的戰士已經距離他們不足五十米。照明彈耀眼的白光下,幾顆手榴彈在空中劃了道弧線,準確的落在沙袋後面,紅光接連閃動,綻放出一股股黑煙,那些黑煙剛形成,又迅速的變幻為白色煙團,漸漸升上去,慢慢散開,接連響起的爆炸聲中,幾個機槍手從沙袋後飛了出來。

久經沙場的徐永晉,手心裡攥的全是汗水,他覺得自己都不會呼吸了,一股熱血忽地一下湧上腦門,讓他激動的嘴唇直哆嗦,又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巨大的恐懼、孤獨感緊緊包圍著他。期盼勝利,害怕失敗,他也沒有本錢失敗。人一會兒熱的好象鑽進滾燙的油鍋,一會兒又赤身裸體掉進了北冰洋。

這種感覺有多少時間沒有體驗過了?久遠的記憶又浮現了出來。印象中,只有頭一次上戰場,還有烏爾詹保衛戰中,他才有這種感覺,只是當時他相信共和國強大的武裝力量,隨時可以給他提供支援,身邊朝夕相處的戰友也可以值得倚賴,當時他還是小兵,如何指揮那麼軍官該乾的事情,他只要完成任務就是,哪像現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夜晚是用不著希望空軍給予支援的,明明很近,卻又因為沒有無線電臺,無法聯絡的遠征軍炮兵,也是指望不上,而手中力量,大多又是隻有熱情沒有訓練的法國游擊隊員。登陸部隊炮聲很近,卻沒看到衝上去的德軍山地營潰逃回來,登陸部隊什麼時候衝過來,那也實在難說,而身後,就是一個強大的德軍師

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有些不同。

畢竟是強悍的德軍,雖然多年戰爭,同盟國一點贏的希望也看不到,讓同盟國內,從平民到士兵,都感到沮喪不已,對這場戰爭產生了懷疑,國內反戰活動也不是星星點點,而有蔓延之勢,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短暫的慌亂之後,德軍很快從最初的混亂恢復過來。

懸掛在半空的小太陽越來越低,也沒那麼亮了,照亮的範圍比開始小了不少,閃了下後,終於熄滅。加波河北岸陷入黑暗中,比發射照明彈前更加黑暗。

黑暗中,從戰壕裡,民居內,灌木叢中,點點紅光如閃動的繁星,一幢三層高的民宅最高層,從黑洞洞的視窗裡,吐出一條火舌,接著相鄰一幢民宅的視窗內,同樣出現跳躍著的火焰。閃動的火光照得衝鋒的人影如低劣的幻燈片中跳動著的人群,一道道快速流動的紅光在漆黑的帷幕下,編織成一張張網。被那張網兜住的人影,成排成片的倒下,痛苦的慘叫、呻吟聲有如世界末日到來。

徐永晉看著槍口火焰下,不斷摔倒的游擊隊員,心裡一直抽搐。這簡直就是神話中的修羅場,那些衝進去的,就是被他徐永晉驅趕過去的羔羊。

游擊隊不是正規軍,血肉之軀也不是鋼筋鐵骨,打仗要的是不怕死,可不怕死並不等於就不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那些只會放冷槍下暗絆,偷幾截電線,炸幾座橋樑,以此顯示自己存在的游擊隊員,只是靠著一腔激情,聚集在一起衝上去,他們或許以為現在還是拿破崙時代,雖然沒有列著隊,打著軍鼓朝前衝,卻也彼此靠得極近,以人多來給自己壯膽,可這種行為在連發武器出現後,根本就是尋死。

“散開,快散開你們這些蠢貨!”此起彼伏的慘叫,讓徐永晉鋼牙都要咬碎,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