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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純屬無稽之談。你且隨本府來看。”孫孝先驚道:“大人且先行。”蘇公近得棺柩旁,伸手入棺,將那屍首自頭至腳查勘一番,道:“你看此人躺臥之勢、壽衣壽被之狀,可與你淨屍、入殮時一般?”那孫孝先素來大膽,見蘇公如此,膽怯早已消去,探頭細望,看罷,道:“果不一般。那壽帽兒竟偏了幾分,壽衣尚未扣合,那壽鞋亦不適腳。莫非換了屍首不成?”蘇公道:“正是。卻不知此人是誰?”孫孝儒道:“非是本莊之人。”蘇公道:“可喚莊中人辨認,或有識者。”孫孝儒然之。喚莊中人來辨,有多人識得,只道此人是十里外周家莊的潑皮閒漢週四郎,整日東遊西逛,做些鑽洞翻牆、偷雞摸狗的勾當,卻不知怎的死在棺柩內。蘇公令人將屍首移出靈堂,李龍俯身勘驗。

孫孝儒召來孫進富兄弟親朋,蘇公詢問入殮前後情形。原來孫進富無端身死,宗族自著人安置喪事,請得孫孝先為其淨屍、著壽衣、飯含、蓋臉、入殮,事罷,只餘下其弟孫進裕當夜伴靈。蘇公詢問夜間情形。孫進裕道:“回大人話。家兄入殮事畢,已是子牌時分,只餘小人一個,燒些紙錢,燃得香燭,又往長命燈添油,而後小人獨自飲酒,飲了幾杯,便伏在外側睡去,醒來之時約莫是寅卯時分。”蘇公道:“其間可曾醒來?或聞得異常聲響?”孫進裕道:“小人白日疲憊,故而睡得甚熟,不曾醒來,亦不曾聞得聲響。”蘇公道:“醒來之後,你可曾離得靈堂?”孫進裕道:“只在堂前堂後忙碌,不曾離身,直至天明。”蘇公道:“如此說來,此奇事乃是在你深睡之中所為。”孫進裕驚詫。

李龍驗訖,疑惑道:“死者周身無有傷痕,似是窒斃。”蘇公道:“此事甚為蹊蹺。孫進富死因不明,又添一樁命案,且孫進富屍首無端失蹤,換了週四郎屍首。那兇手意欲何為?其中有何企圖?”李龍道:“大人,我等不如暫且住下,細細查察。”蘇公應允,與孫孝儒言明。孫孝儒道:“大人若不嫌棄,可先在草民家住下。”蘇公謝道:“如此煩勞孫先生。”而後,令李龍與一鄉人前往周家莊,打探週四郎情形。又令孫孝儒著鄉人四下搜尋,若有可疑跡象,速來稟報。

孫孝儒引蘇公到得其家。見此偌大一所莊院,蘇仁不覺感嘆。早有丫鬟端上香茗。蘇公品那香茗,甚是清新。孫孝儒道:“若非蘇大人指點,恐成千古一謎也。”蘇公道:“你等可曾細細勘驗孫進富之屍首?”孫孝儒點頭道:“回大人,因其無有氣息、心動,必定已死,故不曾細驗。”蘇公疑惑道:“你等又怎知是中毒而亡?”孫孝儒道:“孫進富正當壯年,怎的會暴病而亡?想必是那姦夫淫婦暗中投毒。只是他二人不肯招認。草民便與族中長者到得其家,細細查尋,發現其家菜蔬有異,牽了一犬,一一試之,待那犬吃得肉湯,不多時便倒地抽搐而死。”蘇仁於一旁驚歎:“果然是蛇蠍婦人。”孫孝儒道:“蘇大人以為此等婦人當死否?”蘇公反問道:“你道那犬約莫多時發作?”孫孝儒思忖道:“約莫一盞茶之機。”蘇公道:“那孫進富自晚膳至發作之時又有多時?”孫孝儒道:“兩個時辰不足。”蘇公略有所思,道:“可將那吳氏喚來,本府有話相問。”孫孝儒即令莊客去傳喚。

孫孝儒疑道:“大人有何發現?”蘇公道:“其中頗多疑點,不可理喻。”孫孝儒道:“那屍首怎的無端失蹤,草民百思不得其解。其中究竟有甚齷齪?”蘇仁道:“我有一語。”蘇公不語。孫孝儒道:“這位爺有何話語?請言來。”蘇仁道:“方才孫老先生言及藥性發作,人犬不一。或是那孫進富未曾多食,中毒甚淺,只是假死。你等不知,卻當他已死,入得棺材。到得深夜,方才復活。迷糊中出得棺來,卻不料正遇著週四郎夜間偷盜。那週四郎猛見屍首出棺,當即嚇死。孫進富便將身上壽服換上其身,將其藏入棺中,而後悄然藏匿。”孫孝儒聞聽,驚歎不已,連聲道:“或是如此。”蘇公道:“孫進富為何要換屍藏匿?”蘇仁道:“其中或有隱衷,尚不得而知。”蘇公拈鬚思忖,道:“你之推斷,亦有幾分理兒。如此言來,那孫進富便是此案之緊要。”

孫孝儒連連點頭,道:“不知大人有何疑惑?”蘇公道:“假若你是那吳氏,將夫家毒害之後,當如何處置那剩餘毒肉湯?”蘇仁一愣,思忖道:“自當毀之,不留下絲毫痕跡。”孫孝儒聞聽,驚道:“可那吳氏怎的會留湯在家,候我等發現?豈非不打自招?”蘇公淡然笑道:“本府竊以為吳氏斷然不會如此愚蠢。”孫孝儒疑道:“如此說來,吳氏似不曾投毒下藥?那投毒者又是何人?”蘇仁道:“或是與孫進富有怨隙之人,投毒害人,又嫁禍吳氏。”孫孝儒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