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敵人難免腹背受敵,或者被迫分兵以據。故而白鶴關從來不是扶風防守的要塞。若非鶴舞為迦嵐親王封地後,親王又曾立誓不奉皇命,世世代代不出鶴舞一步。這才有人幾次想要從白鶴關這個防守疏鬆之處,討得一點好處,也正為此此官守軍方從兩千增為五千。然而,白鶴關畢竟有太多不便之處,此關偷襲的手還有些價值,一戰未克就沒必要打下去了。偷襲此關為的是偷襲此後那兩處關口,任何一關破了都能長驅直入;可一旦拉鋸,兩郡皆有準備,即便破了接下來的仗也不見得好打。”
“照父帥這個說法,白鶴關守不守都無所謂了麼?”
“若不顧念關後數千百姓,便是如此。”
“既然白鶴關沒什麼了不得的,為何要派出正親王親征?”
丹舒遙但笑不語,那神情就是“夕然啊,你總算問到事情的關鍵點上了”
上篇 第十五章 高歌過漢關 四
陳親王蘇臺蘊初時年二十七歲,與花子夜同齡,為皇三子。去年這個時候,他的封號還僅僅是蘊郡王,隨著胞妹迦嵐三級跳的成為正親王,他的地位也跟著上升到了親王的地步。蘊初是帝后所出的第一個孩子,雖然是皇子而非公主讓愛紋鏡和皇后都有點失望,可人們還是殷切的希望這個孩子的誕生可以改善帝后間從成婚起就不曾融合的關係。非常可惜的是,人們的期望落了空。曾經有一段時間人們認為帝后之間大概不會誕生第二個孩子了,然而四年之後皇后再度傳出喜訊,這一次生下了公主迦嵐。
也許愛紋鏡雅皇帝覺得皇后再度受孕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對迦嵐也缺乏期待感,導致這位公主從出生的第一天起就不受父親的疼愛。相反的,皇三子蘊初卻和母親以及妹妹截然相反,是愛紋鏡的掌上明珠。和花子夜一樣,蘊初也曾是皇子中的翹楚,他容貌不若花子夜出色,然而風姿綽約,舉止端莊、言談高雅、精通六藝。花子夜擅長古琴,下得一手好棋;他精通笛子,書法更是獨步京師。少年時代的宮廷夜宴上他和花子夜常常分坐愛紋鏡兩旁,都是皇帝用來向朝臣和外國使臣炫耀的所在。
宮變之後皇帝剿滅恆楚一族,蘊初和迦嵐作為皇后所生也在處罰行列。然而蘇臺律法,家中有人犯了炒家滅族罪的時候,男子可以從輕發落,若是未行服禮,除非真的是弒君謀逆,否則可以免除死罪。皇后的確是某逆,可愛紋鏡念在她受人欺騙的分上從輕發落,連身為女兒的迦嵐都沒殺,更不要說他這個兒子。加上他性格嫻靜,在皇子間和朝臣中口碑極其好,那時多少大臣求情說,皇后雖然最不可恕,可那個時候三皇子陪伴陛下在離宮,委實不知情,就不要怪罪他了等等。
迦嵐出京時蘊初自己跪在皇帝面前,留著淚請求父皇允許自己陪伴年少的妹妹前去封地。他說“兒臣一定會輔佐王妹治理好鶴舞,確保邊關寧靜,為父皇分憂也為,也為母親贖罪。”初到鶴舞的日子,蘊初就是後來的花子夜,為迦嵐盡心盡力,撿拾起他從來沒上過心的那些政務、軍務。
迦嵐服禮之後蘊初就卸下了肩頭重擔,受妹妹尊敬,受百姓敬仰,端莊高雅的盡一個郡王本分,為一郡男兒表率。儘管重新擔負起鶴舞領主的職責,蘊初也沒有太多的壓力,鶴舞經過多年整治早就上了正軌,作為統治者只要確保前進的軌跡不出現偏離就足夠了。
然而此時蘊初卻被一件事情困擾著,已經好幾天愁眉不展,時不時傳來一干官員一討論就是一個下午。據說有一次這位溫柔的陳親王還摔了杯子。
這日又是從一大早起就愁眉不展,翻翻公文嘆嘆氣,早飯也沒吃多少。陳親王妃一直給下人使眼色,意思就是“離他遠點,讓他一個人發瘋去”。剛看了前一天心情欠佳留下來的幾份公文就有人報說京城少王傅水影,扶風軍七位文書洛西城求見。
蘊初一驚,第一個念頭是:“啊呀,那件事傳的那麼快”
轉念一想覺得不對,那件事他下了命令要嚴守秘密,再怎麼也不能這麼快就傳到京城。再說,就算傳出去了,朝廷也沒理由不下文書先派人。而且還是一個出於春官,一個出於扶風軍,怎麼看都配不到一起去。
一面傳令開門迎接,又派人通知王妃說京城的熟人來了。自己返回去換了一身衣服,一耽擱也就想到原委,自己都苦笑起來,心說這些日子我被那件事纏糊塗了,怎麼就忘了白鶴關遇襲正親王親征呢。不過,少王傅怎麼又牽扯進去了
下人將兩人請到偏殿請坐上茶,不一會花子夜換了衣服出來見客。他們三個都是熟識,彼此上下打量一下感慨時光易逝。一個心想“皇三